看我哭个不停,佩罗无可奈何地说:“怎么如此好哭?我不过来看看你,又不要求你如何,需要这么难过吗?”
“你不许再来。”我带着哭腔道。
“我做不到。”佩罗想也不想就拒绝。
“那你能做到什么?”我说,“你知道我不想见你。”
佩罗假装哀愁地说:“那你为什么留在沙漠里?”
我冷笑:“沙漠不是你的地盘,我的去留与你无关。我留下,是因为我关心的人,我的朋友,我的同事,在这里失踪了。”
佩罗放开了我,若有所思。我的手得到解放,立刻摸到了我要找的东西。
我刚刚握住那把刀,脸就被佩罗捧起,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我可以帮助他们,你会不会见到我时高兴一点?”
他的眼睛仿佛想看穿我,蕴含着渴望和希翼,我的心仿佛在钉板上行走,左右都心疼无比。不能再纵容,不能再继续,我必须当断必断。我的刀挥了出去,口中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佩罗没有动,更没有捂住我的嘴,黑暗中,琥珀色的眼睛黯淡了许多,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灰。
旁边的帐篷里有了动静,亮起的灯光穿过不厚的帐篷面料,照射进来。
手中的刀落到地上,跳了一下,我的心跟着一跳。低头看去,刀子旁边是佩罗的靴子,靴子瞬息移开,他走了。
“出什么事了?”波韦拿着手电筒冲进来,光着上身,只穿了条拳击式样的宽松内裤。
我赶紧缩进睡袋里,闷闷道:“没事了,我做了个恶梦。”
波韦举起手电筒在我的帐篷内扫射了一遍,又照了照地上我落下的钢刀,而后古怪地一笑:“做恶梦挥刀子,很好,很有创意。”他在我面前蹲下来,用手电筒对着我的脸,我干脆把头也缩进睡袋里。
波韦说:“想我陪你就直接说,何必多此一举?”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我虽然不愿和佩罗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佩罗对我没有恶意,赶走佩罗,没料到引来了一只狼。
波韦的手搭在睡袋的边缘,我开始浑身发抖。
睡袋被拍了两下,是我屁股的位置,我停止发抖,开始发怒。
“怕什么?就凭你这点内容,犯不着让我用强。”波韦的语气带给我一丝熟悉的感觉,难道佩罗竟然给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记忆?
“害怕就早点回去,没人稀罕你在这里充当英雄好汉。”波韦丢下话,走了。
我摸索着起来,眼睛没来得及适应光线变换,人差点被绊倒。点上蜡烛,我捡起地上的刀,刀锋锐利,朝地面的一面上,有一条干涸了的血迹,从刀尖流至刀身。
我看着刀,怔怔的。
我伤了佩罗,而他居然不躲开。
送供给的小货车从漫漫黄沙中驶来,我和波韦站在营地前耐心等待。
波韦说:“女人随便用刀子是不理智的表现,也不是文明人的行为。”
我看看他,不说话。
波韦凑近我,神秘地微笑道:“喜欢枪吗?我可以送你一把。”
我嘲讽道:“女人随便用枪是理智的表现?是文明人的行为?”
波韦站直身体,表情倨傲地说:“用枪的女人对上用刀的男子,这才是最妙的文明对决。”
我积极地配合道:“好!枪,给我来一把。”
波韦暧昧地一笑:“可以。”
我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一个动人的画面:我手握黑枪,对准了一颗漂亮的脑袋,波韦的脑袋。
小货车的车门大开,风尘仆仆的兰斯从副驾驶的座位上跳了下来。
我吃惊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我。
“兰斯,你,好。你不要上班吗?”我有些结巴。
兰斯摘下太阳镜,碧蓝的眼睛扫了扫我,又扫了扫我身边表情暧昧的波韦,脸色阴森森的。
“上班?你还知道上班?”兰斯凶巴巴地反问,眉毛也竖了起来。
我仔细想想,噢,今天是周末。
“今天是周末。”我叹口气,“你怎么来了?”
目送着波韦离开,兰斯压低嗓门吼道:“你跟我回去,上司知道剧组撤回,叫你马上回去上班。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的确是我理亏,我点点头。
兰斯脸色缓了缓,瞟了一眼波韦的背影道:“你倒是有速度有效率,喜欢那个法国小白脸?”
我一噎,反驳道:“喜欢又怎么样!”
兰斯的眉毛一竖,又落下,趾高气扬地说:“随便吧,我不喜欢跟女人讨论单相思。”
噎死,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要气死。
窗外沙尘飞扬,我坐在司机和兰斯的中间,心里空落落的。
保罗他们,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佩罗,不知道那天伤在哪里了。
兰斯说:“游击队又袭击沙漠军团了,打了个大胜仗。”
司机说:“军团太吃瘪了。那个将军,指挥不行。”
我听了,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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