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步欢来电说，已经挖到了四具十岁以下的孩子的尸骨。
上山后，步欢才知道，就算没下雨山上信号也不好，为了打这个电话他在山上走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有信号的地方。
那片墓地的主人们说他们没有夭折过孩子。他们说以前发现过有些墓似乎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但他们没有太在意，因为墓里并没有值钱的东西，他们以为是有亲戚去给那些坟清理过——拔拔草之类的，没想过会有人去挖坟。
程锦听完后叫杨思觅。
杨思觅马上警觉地醒来，但看清是程锦，他眼皮又耷下了。
程锦笑着推他：“等一会再睡，你有办法把秦盛弄醒吧？我得审下他，要不明天可能就有人来把他带走了。”
“走。”
来到秦盛的病房，杨思觅从身上取出根东西，看着像根针。程锦怀疑就是他用来开马大爷门锁的那根铁丝。他捏着那根针飞快地在秦盛身上扎了几针，秦盛立刻表情痛苦地挣扎起来，看起来正在清醒途中。
叶莱在一边小声地说：“哇，杨老师是武林高手啊。”她现在跟着小安叫杨思觅叫杨老师。
程锦看着还不甚清醒的秦盛，倒了杯凉水，淋到他脸上，“怎样，醒了没，听得清我说话吗？”
秦盛用因太久没有动过而僵硬的右手抹去脸上的水，“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程锦微笑：“我知道你老子是谁。我问你，你五天前带走的那个孩子呢？”
“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秦少，何必让我难做呢？你这次惹到不能惹的人了，我也是受人所托，你就乖乖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已经杀了她？”程锦慢条斯理地摸出一把刀在秦盛身上比划。
秦盛看着他们几个，猜测他们是谁的人。
程锦不让他有时间思考，他问杨思觅：“怎样可以让秦少痛苦一点？这样他或许会比较明白他的处境。”
“只要把我们帮他接好的肋骨再弄断就行。”
程锦放下刀，手摸上秦盛的肋骨……
秦盛大叫：“停，停。她被住山上的那老头救走了，你们去那找，她应该还在那！”
“哦？我怎么知道秦少你没骗我呢？你以前带走的孩子可都是被你埋在明镜山的墓地里了，我怎么能相信你偏偏就没有杀她呢？”
秦盛吓一跳，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埋尸的地方，明明除了陈亮没人知道的，但陈亮明明死了，难道自己真的惹上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程锦在他耳边拍了下掌，唤他回神：“嘿！我是真不想把好不容易才给你接上的肋骨又弄断，再接一次我可不保证还能帮你接整齐，你听清了？”
秦盛看程锦一脸“我很讲理”的模样，以他的经验，越是文质彬彬的人，手段就越残忍，看他们似乎只想找人，不如告诉他们得了。“我不是不想杀她，但在这之前，她就被人救走了，那老头朝我们开了两枪，我这次出门没带枪，所以才搞得这么狼狈。”
程锦点点头，朝秦盛笑了笑：“我会去验证的，但你的诚信度不高，不如你再回答个问题，你在明镜山的墓地里埋了几个孩子？”
秦盛不答。
程锦笑得更温和：“让我猜下，4个？”
秦盛怕他说翻脸就翻脸，他都知道自己埋尸体的地方，说不定也知道数量，这么问无非是耍自己玩，看自己识不识相。他咬牙答道：“5个。”
程锦遗憾地说：“你真识时务，害我都不好意思对你做点什么。”他很随意地道，“对了，再问你个私人问题，你真喜欢这么嫩的雏儿？”
秦盛脸色铁青，但勉强平静地说：“有人喜欢男人，有人喜欢女人，有人喜欢半老徐娘，有人喜欢青春少女，我就喜欢这个类型，不行吗？”
程锦看向杨思觅，杨思觅接收到暗示，飞快地给秦盛又扎上了几针，秦盛又昏迷过去。
“当然不行。”程锦看着不省人事的秦盛，“你这么有个性，我真遗憾你不是个好人。”
游铎把录好的录音给程锦，程锦让他自己收着。
在通知了步欢应该有5具尸体后，程锦让大家都去休息。
凌晨四点，秦盛病房的窗户被人从外面轻轻拉开，一个人敏捷地跳了进来，他走到病床前，脚步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伸手去动病床边的支架上挂着的吊瓶……突然灯亮了，病床上裹着绷带的人睁眼看着他：“韩彬，你不知道这间有人住了？你得另选一间。”
“……”韩彬看着床上的程锦，“你知道我会来，所以在这等我？”
“当然不知道。我只是为了防止秦盛的父亲真能一手通天，晚上就派人来救他儿子。结果歪打正着，你就这么急着想把秦盛干掉？”
“回京后，他们会放虎归山。”
程锦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事我会处理的。记住，在我的组里，我们只负责抓人，至于审判定罪这些事有专业的法律部门会去做，你如果不能接受，那不如申请调职？另外，你喜欢行侠仗义，不如去‘黑天使’，何必来安全部？”
黑天使是程锦听过的一个传说是世界闻名的杀手组织，据说那里的杀手只杀该杀之人。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黑天使’？”
“嗯？”程锦惊讶一秒，露个理解的表情，“了解，处处都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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