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的摩柯山蛮冲上来，带着滔天恨意，道：“楚将军，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归降于你，就帮助我了结乌卓桓。难道你忘了吗？”
楚阳在摩柯山蛮和乌卓桓身上巡视两眼，为难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倒是忘了这茬了。人不能言而无信，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摩柯山蛮，那么……”
楚阳的话还没说完，乌卓桓就直接将自己的本命神魂注入到契约上，速度快到飞起。
看得出来，他的求生欲满满。
“楚将军，我现在已经签订契约了，也算是履行诺言了，你可不能背信弃义啊！”
乌卓桓语气飞快，想要拼命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本来，听到要交出神魂的时候他是有些犹豫的，但摩柯山蛮的出现，直接逼迫他立即做出选择。
相比于死，他更愿意交出神魂，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身为北邙国主的他呢。
摩柯山蛮见楚阳犹豫起来，咬牙之下也跪下在虚空中，因为太用力而要出血的嘴角，带着一股疯狂的狠劲，声音沙哑道：
“楚将军，恳请你一定要实现我的夙愿。大丈夫生于世间，要是连夺妻之恨都不能报的话，那还谈何修道？谈何追求长生？”
楚阳看着两人的表现，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过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表现出来，而是看向乌卓桓，问道：
“乌卓桓，你可知道我是大道酒馆的使者？”
乌卓桓身躯一颤，有些畏惧道：“我是知道的。”
先前，楚阳就已经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不过那时的自己，早已被夺下北塞的诱惑冲昏头脑，这才做出了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事情。
如果能够重来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对楚阳出手的。
楚阳又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大道酒馆的使者，那一定也知道北邙国曾经欠下酒馆九十万寒泉灵液的事情了？”
乌卓桓心中滴血，但还是第一时间恭敬道：“知道的知道的，等我回到北邙之后，就立刻将九十万寒泉灵液奉上！”
虽然九十万寒泉灵液让他肉疼，但以北邙的底蕴还是能拿得出来的。最让他宽心的是，楚阳既然明确跟自己要价了，那么自己这条小命就算是报住了，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旁，摩柯山蛮额头上青筋暴起，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心头，屈辱感像是无尽的海浪一样一层接一层涌来，慢慢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最后，他赤红着双眼，几乎使用咆哮的声音说道：“楚将军！只要你答应让我手刃乌卓桓，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甘当奴隶！”
此言一出，周围看戏的关山岳等人都面露惊讶。
能够让一个破虚境强者甘当奴隶，看来摩柯山蛮心中的仇恨已经积压到了极限了，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虽然说，现在的摩柯山蛮也是被楚阳控制住了神魂，但终究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大部分事情还是能够自主决定的。
可一旦成为奴隶之后，那就是彻底得没有了自由，只算是楚阳的一件顺手工具罢了。
这种事情，对于自尊心极强的破虚境修士来说，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在北域这片土地上，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一位陆地神仙甘愿当奴隶的。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在视线放在楚阳身上，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策。
乌卓桓看到楚阳再度沉默下来，心中又着急起来，一咬牙，也豁出去了。
“楚使者，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拿出一百五十万寒泉灵液！
不，只要你开口，只要北邙能够拿得出来，多少寒泉灵液我都愿意支付！”
此言一出，再度引起众人的震惊。
寒泉灵液啊，那可是能够提升神魂的珍贵灵物，是比上品灵石更珍贵的东西。就算是在北邙，那也是无数修士争抢的存在。更别说是在北塞了。
一百五十万寒泉灵液，几乎能够抵上一件仙物了。
仙物，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在大阳界可是有数万年没有出现过了。
据说，只要破虚境修士获得仙物，就有机会突破天道规则的压制，达到万古无一的半仙境！
楚阳的眼睛在摩柯山蛮和乌卓桓身上来回巡视，不断衡量两人的价值。
在无声的等待中，乌卓桓和摩柯山蛮已经满头大汗，都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楚阳。
他们的命运，将在这一刻被楚阳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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