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路临压低声音, 嗓音性感低沉得不像话。
芈糖觉得自己耳朵都要酥掉了。
“哦，我才不乖。”
虽然嘴硬，但是芈糖还是把手抽出来，不再吵他了, 她一边想着刚才的事一边偷偷笑着，又不想让路临发现, 她干脆趴在桌上，脸朝着另一边。
过了会儿, 芈糖觉得有些困, 眯着眼睛就睡着了。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才把她吵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边，面对着路临睡着了。
路临正目不转睛看着她, 虽然眼神很淡, 但是那种淡淡的温暖，像是一道光, 洒在她身上, 将她包裹着。
芈糖有些半梦半醒, 分不清这是不是现实。
她轻轻地说：“我刚才睡着了。”
路临：“嗯。”
听到真切的声音，芈糖意识到这不是梦，她笑了笑，“你在偷看我！”
“没有。”路临移开视线, 低头拿起笔, 然后补充了一句：“你流口水了。”
芈糖惊了, 立刻坐起来，伸手要去摸自己嘴角：“怎么可能？你骗我。”
她什么也没摸到，皱着眉，正要生气，却听见路临又说：“嗯，骗你的。”
芈糖哭笑不得，却又莫名地心动，装腔作势地说了句，“那你等着。”
——
晚上的自习课，芈糖把耳机藏在袖子里，拿手撑着耳朵，认真地听歌，一开始路临没发现，以为她在认真看书。
过了会儿，路临看到她桌上的书一页都没翻，路临放下手里的笔，伸手敲了敲芈糖的桌子。
“你在干嘛？”
路临的声音有些严肃。
芈糖耳朵里塞着耳机，还是降噪的那种，所以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路临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回应，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芈糖这才看到，转头去看路临，“怎么了？”
路临又问了一遍。
芈糖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听不到声音，但她能猜到路临说的什么，她取下耳机，说：“听歌啊。”
路临有些无奈，“你要看书。”
芈糖眨眨眼，说：“看不懂。”
路临：“哪里看不懂？”
“都看不懂吧。”芈糖说的是实话，她根本没认真听过一节课呢，就算听了估计也听不懂。
路临沉默了片刻。
芈糖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她本来就不爱学习，之前芈远山也说了，毕业就送她出国念书，她英语不错，出国镀个金也就回来继续做大小姐，家里的事有她哥哥芈烽操心，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行了，芈烽学习好又聪明，能够继承家业，她爸妈本也没指望她怎么样，只要她开心做自己就好，从小也是这样对她说的。
她一直就是家里的公主，被娇宠着惯着，说不喜欢学习就不学，说想学，家里就帮她想办法。
可是，现在有了路临，好像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要是出国了，路临会跟她一起吗？
芈糖在这短短的两分钟里，脑袋里想了很多事。
她也不知道路临对于她学习成绩的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正在她皱着眉，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路临终于又说话了。
“明天给你补习，从高一的课开始，你明天把书拿来。”
芈糖愣了下，过了一会儿，才尴尬地说：“我没有。”
高一的书她不用想肯定没带来啊，说不定都扔了。
路临正色看着她，问了句严肃的话，“你说让我给你补习的话，是认真的吗？是真的想好好学，还是只是找个借口跟我同桌？”
芈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是想和你同桌。”
路临其实能猜到，但是他没想到芈糖回答得这么直接不掩饰。
从小都是好学生的他，也没遇到过芈糖这样的女孩子，他一直都在最好的班，身边除了和他一样的天才学霸，就是拼命努力，为了分数争分夺秒的同学，所以，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看他沉默，芈糖低声问：“你不高兴了吗？”
路临摇头。
芈糖不太相信，“真的？”
她不想撒谎，她本来就是为了和路临同桌才那样说的，她又不爱学习。
但是说实话的感觉也不太好，她有点怕路临生气。
路临没说话，芈糖的底气有些不够了，小小声地说：“之前我就问过你，会不会嫌弃我成绩差，你说不会的。”
他皱了皱眉，点头说：“是不会。”
那时候路临说的也是实话，他不会嫌弃，因为他不觉得成绩好有什么好骄傲的，这可能是因为他一直成绩就很好，也早就习惯了，但他还真的没想到芈糖是完全不肯学的那种性格。
要是两人不在一起，他也没想过去过问这个，但是现在，既然在一起了，他看芈糖成日懒懒散散，宁愿玩也不花一点时间学习，他又有点看不下去，毕竟，一班是有规定说成绩太差的要踢出一班。
如果她是花时间努力学了，但成绩还是不好，路临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她是一点也不努力。
这就和路临一直以来的想法相悖了。
“你在想什么？”芈糖看出他在走神。
“没什么。”路临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芈糖却有些心烦，话到嘴边，还是没说什么。
……
晚上，芈糖回到家里，还在想这个问题。
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高中毕业就出国的，但是路临应该会按部就班，考上国内的名校，那他们俩到时候还能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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