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餐，边志军开着车子送王秘书到公司上班去了。
金二糖想着老李头和他的画，他牵着卓雨寒的手在街上逛了逛，又来到了小河边。
小河边有晨练的人们。
有慢跑的人，也有打太极拳的人，还有几个老头和老太太没事儿，独自在马路上闲逛。
在老李头曾经画狗的地方，却不见有人走动，那根拴在两棵树上的细绳子仍然没有被解下。
金二糖和卓雨寒在小河边转了转，正准备离开时，看到一个中年人在卖画，一个白发老头正在跟他讨价还价。
旁边还围着几位吃瓜群众瞪大眼睛看热闹。
金二糖很感兴趣，立即和卓雨寒走了过去。
他看了看那幅画，只见上面用浓墨画了一只小狗，跟自己家里的那幅画有些类似，他敢肯定，那幅画就是老李头所为。
买卖双方讨价还价之后，那个白发老头出六百元买下了那幅画。
等那老头拿着画兴冲冲地走后，金二糖拽住了那个中年人，问他还有没有老李头画狗的画。
那个中年人摊开双手说：“我只有一张，是猜谜语白拿的，听说这小河边有人买那画，我就拿来卖掉了。”
那人说着离开了。
金二糖好失望。
没想到没过好一会儿，一个年轻人举着纸牌子要高价收购老李头的画狗的画。
他说，只要是老李头的真迹，最低一千元一幅。
金二糖没有画卖，他还想买几幅，于是，他对那个收画的年轻人很感兴趣，看他能不能收购到老李头的画。
等了好半天，那个年轻人也没有收购到老李头的画。
金二糖和卓雨寒刚要离开，那个刚买到画的白发老头又出现了，他身后还跟着几位老头老太太。
白发老头拿出那幅画给那个年轻人看了看，确定是老李头的真迹，几个老人七嘴八舌地就跟那个年轻人交涉起来，就像吵架的。
几经讨价还价，最后一千元成交了。
卓雨寒全看在眼里，忍不住用手捅了捅金二糖的腰。
她小声说：“二糖，你看到了没有，就一会儿功夫，那个白发老头就净赚了四百元钱。天呐，赚钱太容易了！”
金二糖看得更清楚，感到更不可思议。
他挠了挠后脑勺说：“我感到这里面大有文章，有点像自导自演……”
卓雨寒摇着头说：“我也感到有点假。”
金二糖眨着眼睛说：“唉，都说屎难吃，钱难挣，那白发老头赚钱也太容易了！难道那个卖画给白发老头的那个中年人是傻子么？”
卓雨寒看着金二糖的脸说：“你还想买那个画么？”
没想到金二糖大声说：“想，怎么不想呢？”
声音之大，把旁边看热闹的人吓了一跳。
金二糖把卓雨寒拽到没人的地方，他看到那个卖水果的中年人正在卖水果。
他说：“那个老李头的女婿手里有画，我想会会他去。既然有了想弄几幅画的想法，我就得落实到实处。”
卓雨寒皱着眉头说：“几百千把元，你也要买么？”
金二糖挠了挠后脑勺说：“那个老李头死了，他留下的画会越来越少，肯定会增值。喂，媳妇，你是当会计的，你说说，我们投资买老李头的画，有没有搞头？”
卓雨寒想了想，皱着眉头说：“理论上应该可行，可我看老李头的那画也不怎么样啊？他又不是著名画家。”
金二糖笑了笑说：“只要会炒作，就是你画的画，也能水涨船高，很值钱的。”
他们几经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老李头女婿的家，进了他的院子里。
老李头的女婿四十多岁，一对三角眼，还不停地眨巴，一看就是一个阴险狡猾的人。
他看到金二糖和卓雨寒找上门来，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警惕地问：“二位找我有何贵干呀？”
金二糖看了院子里，又伸长脖子看了看堂屋里，没有一点文化人的元素。
他笑着对“三角眼”说：“我跟老爷子有过交情，猜过他的画谜，有幸荣获他画狗的作品……”
没想到“三角眼”说：“嘿，你找我老岳丈呀？你找错地方了。再说，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金二糖苦着脸说：“我听说过……”
“三角眼”立即金二糖的话说：“听你们的口音，好像不是我们钟聚县人，你也知道我老岳丈去世了？没想到他老人家还有那么大名气。好，进屋里说。”
金二糖和卓雨寒跟着“三角眼”进了堂屋里，在木椅上坐了下来，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卓雨寒看椅子不是太干净，她还是皱着眉头坐了下来。
她实话实说道：“我们也是到了钟聚县城才听说的，我们还感到不可思议哩！”
金二糖皱着眉头说：“听说你在收购老爷子的画作呀？”
“三角眼”点头说：“是呀，我是在专门收购我老岳丈送出去的画。他老人家不在了，我不能让他的画散落在民间。”看了看金二糖又说，“你手里不会有我岳丈的画吧？要是真迹，我高价收购。”
卓雨寒准备说要买画的，被金二糖拦住了。
金二糖认真地问：“你用什么价位收购老爷子的画？”
“三角眼”眨着眼睛说：“一般是五百到一千，要是很稀少的画，价格可以更高一点。买卖是讲成的，那得细谈。”
金二糖笑着说：“我想买画。”看了看“三角眼”的表情又说，“我有一幅老爷子画狗猜谜的画，还想买两幅类似的画凑成一组。”
“三角眼”笑了，他说：“你收藏我老岳丈的画，很有远见，他不在了，他的画作越来越少，肯定以后会升值的。”
金二糖晃着手说：“不是，我不搞收藏的，只是因为他画的狗画的谜底我都猜着了，我有点感兴趣。要不，把你手里的画转手卖给我三幅……”
还没等金二糖的话说完，“三角眼”就晃着手说：“我不卖我老岳丈的画，只收购。”
金二糖听那个卖水果的中年人说过，知道“三角眼”卖画，现在说不卖画，只是想熬价格。
他一听“三角眼”说不卖画，他朝卓雨寒做了一个手势，都站起来要走。
没有想到“三角眼”起身拦住了金二糖，眯着三角眼说：“请留步，我不卖画，但我送画。”
他把“送画”二字的语气加得特别重。
“送画？”
金二糖和卓雨寒都站住了，吃惊不已，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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