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态低到尘埃里，那句“可以吗”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季初心里一动，她吃软不吃硬，总是受不了看见程郁舟失落难过的模样，她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好，那我去换另一套。”
程郁舟满意的笑笑，“恩。”随后松开了手，指了指衣柜最底层的抽屉，笑眯眯的说道：“那里面有我提前替你准备好的衣服。”
“哦。”
两个人的所有东西都是由他保管，衣服、收纳箱都是他收拾的。
两个人的证件也是他放的，季初也没办法，结婚之后她总是丢东西，大到银行卡小到新买的墨镜，买什么丢什么，最后程郁舟实在看不过眼，主动提议
：“要不然还是我帮你保管吧？”
季初一开始没答应，后来身份证丢了才同意，她真的是丢怕了。
换上程郁舟替她准备好的衣服，季初去镜子里照了照，长袖长裤将她遮的严严实实，但是看着吧也不丑。
她拎上包，“走吧。”
程郁舟面色稍缓，“好的。”
季初跟着他去了一家看起来就非常高档的会所，程衍这个金贵的少爷早早就等着他们两个了，除了他还有几个程家的小辈，他们都不太敢在程郁舟面前造次。
不仅是因为知道他将来会是程家的继承人，更多的是内心深处的畏惧，这个人不好惹，谁的眼色都不看。
好在程郁舟基本不管小辈的事，只要不闹到他跟前来就行。
程衍是小辈里胆子比较大又比较受宠的那一个，所以为人张扬跋扈了些也无可厚非，之前对季初印象不好是觉得她太弱了，不过后来他仔细一想，既然能让他这个哥哥看上，那应该也有可取之处。
季初走进去，明显感觉到包厢里空气冷了几度，静默了一瞬间，还是程衍胆子大，站起来给同龄的几个兄弟介绍，“这是嫂子。”
“嫂子好。”
季初微笑，“你们好。”
程郁舟给她倒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来尝尝味道。”
季初抿了一口，原来是甜的。她吧唧了声，“好喝。”
昏暗的灯光，暧昧的气氛。
程郁舟也喝了一口酒，他吹了口气，问：“开心了吗？”
看她在家里憋的闷闷不乐今天才带她出来玩的。程衍一天到晚都在鬼混，他顺便过来也可以盯着点。
季初的脸已经有些红了，脑子还是清醒的，她笑起来时整张脸都生动了许多，“开心！！！”
程家真的太太太闷了啊！她都要憋死了！！！
程衍恰巧坐在她边上，凑上来一张脸，笑嘻嘻的问：“嫂子，我听说你马上要回去了，以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啊？”
季初回：“春城随时都欢迎你。”
程衍加深了笑意，“啧，傻。”
“你说什么？”季初没有听清。
“我说，我小伯父小伯母也跟着过去，我怕我小伯母身体吃不消。”
季初双手撑着下巴，怅然道：“我也怕啊，伯母病重，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叫我爸妈过来这边的。”
不过终究是不现实。
程衍握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恩？？？谁告诉你，我小伯母病重了？”
他很喜欢这个小伯母，见不得让人说她的不好。
语气不自觉就冷了下来，“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现在好多了，长命百岁没问题。”
季初有点懵，这和程郁舟对她说的不一样啊。哪里出问题了吗？
她转过脸，用迷蒙的眼神看着程郁舟，脱口而出，“我是不是被你骗了？”
程郁舟捏了捏她的脸颊，笑容清浅，“才发现吗？有点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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