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明挽斩钉截铁道，“你知道老夫人最喜欢男孙，所以你怕三婶生下男丁与大哥分宠！你更怕三婶生的男丁比大哥有出息，以后分了大哥的家产！我相信，如果当初我阿娘不是陪我阿爹驻守西北，我与哥哥恐怕也没法来到这个世上。”
“的确是这样的，二夫人吩咐老奴给三夫人下药之时，常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叶嬷嬷说着朝梁老夫人、明国连连磕头，“老夫人、三老爷，老奴都是因为女儿被二夫人拽在手里，受她胁迫，才对大夫人、三夫人下手的！”
“祖母！”明敏和明扬“扑通”给梁老夫人跪下。
“祖母，这两个贱婢在胡说！她们一定是窜通好了一起陷害母亲的，求您为母亲做主！”
“祖母，如果母亲被人陷害了，以后孙儿怎么办？别人知道孙儿有这么一个母亲，会怎么看待孙儿？”
梁老夫人最疼的就是明扬，一想到明扬如果有一个恶魔般的母亲，可能会影响到他，就心疼。
“我瞧着这两个贱奴是在胡说八道，胡乱攀咬二媳妇。”梁老夫人如同看货物一般睥睨着叶嬷嬷与丫鬟，“许是二媳妇管家太严，让你们怀恨在心了。来人，把这两个贱奴拖下去，乱棍打死！如果还敢再胡说，就把这两个贱奴的家人也一并打死！”
叶嬷嬷和丫鬟被梁老夫人的话吓得直哆嗦，忙向明挽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谁知，明挽却高声道：“好啊，现在就打死她们好了！”
叶嬷嬷和丫鬟一脸错愕，简直不敢相信，明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们为明挽作证了的！
梁老夫人和邓氏却一脸警惕地看着明挽。
明挽今天闹了那么久，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果然……
“老夫人打死了她们两个，我即刻去东京府告官！”明挽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反正夏姑娘已经看完全程，知道了二婶所有恶行，你就算打死叶嬷嬷和这个丫鬟，我还有夏雨，还有见证了这件事的所有人作证。
“到时，我定要弄得举国上下，人尽皆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哥有一个蛇蝎心肠的母亲！你说到时还有谁敢靠近大哥？还有谁敢与大哥结亲？将来万一大哥踏上了仕途有谁敢重用大哥？！你到底是要保这个害了你一直没能抱多几个孙子的儿媳，还是要保大哥的前程？”
梁老夫人死死瞪着明挽，死丫头竟然敢用扬儿的前程威胁她！！
“母亲，二嫂害了我与我娘子失去孩子不说，还害娘子多年来因子嗣艰难而陷入深深的自责、身子虚弱。”明国眼神坚定，“无论如何，儿子都不会原谅二嫂的。如果您要维护她，那么我就与四姐儿一同去找东京府尹。为了我和娘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我豁出去了！”
明挽看向欲言又止的明城，“二叔，难道你真的要为了这样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妻，放弃大哥的前程吗？”
邓氏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指着明挽，“你你你……”
小贱蹄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是人老珠黄的老妻！
明城默默看了一眼邓氏。
小侄女说得对，这个老妻确实人老珠黄了。
为了这么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妻，牺牲儿子的前程，不值当。
他当即正义凛然对梁老夫人道：“母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夫人她只是儿子的妻？如今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您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邓氏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明城，“明城！你我夫妻多年，我为你生儿育女，尽心尽力为你打理一切，你如今竟然就要舍弃我了吗？难道就因为……”
就因为小贱蹄子说了一句，她已经人老珠黄了吗？！
明城挺直腰背，“你对我再好又有何用？你错了就是错了，我只能忍痛大义灭亲。”
明敏不甘心，想求梁老夫人。
但是明挽把利弊都说清楚了，梁老夫人就算再糊涂，也不敢再为了保一个外姓人而牺牲她亲孙子的前程。
梁老夫人拂开明敏的手，高声道：“邓氏一而再再而三对乔氏、崔氏下毒手，甚至还对刚出生的煜哥儿下毒手，罪行极其恶劣，不可饶恕。就……家法伺候，杖三十，不得救治，送至城外的庄子，了此残生！”
“母亲！您不能这样对我母亲！”邓氏跪下，抱着梁老夫人的双腿，仰着头痛哭道，“母亲，我为您做了那么多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快拖下去！快！”梁老夫人着急地吩咐粗使婆子，“还有，堵住她的嘴！不要让她的话污了孩子的耳朵！”
梁老夫人生怕堵慢了，邓氏会说出不该说的事情来。
“不要！不准你们动我娘亲！”明敏想要上前阻止，但被粗使婆子拦了回来。
院外木棍砸在屁股的声音传进来，邓氏痛苦的呜咽声也隐隐传来。
明敏心痛得眼泪直流，膝行到梁老夫人身旁，抓住梁老夫人的衣摆求情：“祖母，您行行好！您饶了母亲这一回吧！”
见梁老夫人没有松口，她又拉明扬一起求，“哥哥，你快与我一起求祖母饶了娘亲！”
但是，明扬不是傻瓜。
他听了明挽的话后，就选择了舍弃邓氏这个母亲了。
母亲没了就没了，他的前程可不能不要。
明扬直接拉着明敏站起来，强行把她带了下去。
邓氏被打了三十仗后，血染红了塞在她嘴里的布，晕死过去。
王嬷嬷吩咐下人将邓氏转送到城外庄子，然后将情况禀报给梁老夫人。
梁老夫人看着明挽，磨了磨后槽牙，冷冷道：“四姐儿，这结果你可还满意？”
明挽屈膝，“多谢老夫人为我阿娘与三婶做主。”
梁老夫人深深地看了明挽一眼，拂袖而去。
明挽一瞬不瞬地看着梁老夫人远去的背影。
她知道，梁老夫人最后的雷厉风行，不过是怕邓氏说出对阿娘的所作所为，有时候是听梁老夫人吩咐行事罢了。
不过不急，慢慢来，一个一个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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