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一手掐着半神的脖颈，林寒懒散的打着哈欠。
“誓死不屈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哦，相反，老实招供反而更加实际不是吗？反正我和你们的利益冲突是你们自己一手挑起来的。”
虽然由于任务本身我也没准备罢手就是了。
“你……怎么可能……”
半神现在是如此狼狈。蓬头垢面，身上又满是伤口。金色的粒子从他的体内散溢出去——那是他的血，也是他的规则之力。继续这样下去毫无疑问他会成为一个废人。
“虚与实的力量罢了。”林寒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你的大地之规则无法击破‘虚’的幻影又没办法对‘实’的存在干涉。很正常。比起这些，告诉我剩下的人在哪里，还有这个徽章。”
他拿出那白银色的天马徽章。
“对你们来说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在我手上你就要杀我？为什么到手后又送回了我手上？而且这似乎也不是你的吧？你同伴？魔鬼恶魔之流会帮助一个山野村民？”
“啐！”
吐了口唾沫，半神对此表示了不屑。不说他们已经是魔鬼恶魔，就以他们半神的身份，会多愁善感到去帮助一个凡人？看什么玩笑？
“我想也是，所以呢？”林寒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枚徽章，“我也只是由于某些原因在调查和这个徽章有关的故事而已，如果我万事了，事后还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哦？”
半神盯着林寒，沉默片刻，犹豫着回答了。
“那是白银天马第十五席的徽章。”
“十五？”
林寒眉头一挑。白银天马是十五人的英雄佣兵团，这个他还是知道的，后来成了十四人，又有十三人进入下层界，八人成了恶魔，五人成了魔鬼。不过这和早早领便当的十五人有什么关系？
“他很特殊？”
“是‘她’。”半神着重提醒道，“我想你也有所耳闻，就算再无知的人，只要随便问问都会知道。我们背叛了整个主物质位面，种族血誓刻印在灵魂深处誓要将我等毁灭，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会没受到影响的。”
“继续。”林寒道。
“缘由说起来很复杂，听闻你处理过血月女王……不，洛琳达圣女的事情，想必你也该知道，有时候一味的善意并不能获得认同和同样善意的回报。”
“所以我从来没认为自己有多善良，也没准备多良善。祈祷有所回报不如争取这份回报。”林寒耸耸肩，“所以呢？大概我能脑补一下，然后和第十五人的徽章有什么关系？”
“第十五人，那是白银天马最初的提议者。她是如此的光芒万丈。即便在我们被唾弃，被厌恶，被咒骂的时刻，她依旧相信美好，相信正义，相信希望。如果没有她我们说不定早就崩溃了，连来到下层界都做不到。然而……”
半神男子突然愤怒的抓住了林寒掐住他脖子的手，巨力几乎拧断林寒的手臂。
“你们这些庸俗的废物！！！居然杀了她！！！居然！！竟然！！！岂敢！！！对她用血引诅咒！！！！！”
血引诅咒。林寒眉头一挑。种族血誓的过程便是获得关联者的血液，以此为引下的一种诅咒。白银天马的团员都是无父无母之人，林寒之前只以为是捡了他们战斗时滴下的血液，不过看来……有够丧心病狂的。
以人为引的血誓可是要活着放干一个人的鲜血！而血液是灵魂的载体！这个血誓等同于把一个人的灵魂撕裂成整个大陆所有人的分量！并且，随着人数的增加，灵魂的撕裂份数还会更多！
惨无人道都不足以形容。
“然后呢？”
毕竟是许久许久以前的不知道哪个年代的事情了，林寒心惊了也就心惊了，不会有多少多余的想法。
“然后？”半神悲怆的笑了起来，“还有什么然后？然后我们就彻底疯狂了，背叛了，堕入了地狱！”
“原来是先被背叛了才堕入地狱的么？”林寒松开他，“我还以为是反一反呢。可是，这枚徽章是一个村民给我的，是‘有人帮助’了他，为了报答而给我的身份证明。既然该死的都死了，活着的没什么想法，那这个徽章是怎么回事？”
“她复活了！！！”
半神男子双眼突然爆射出金光！
“灵魂的残片自我补齐，或者由于某些原因不少残片脱离了诅咒的影响导致了她不完整的重生！！！”
不完整的重生，不完整的灵魂，不完整的记忆……就像沉睡的第二人格时不时的影响转生体么？所以才会留下那样的过往。那么说，其实种族血誓是有破绽的咯？破绽？
林寒沉默。
种族血誓是种规格相当高的“仪式型诅咒”，它需要严格的规格和流程，简单来说，是一种相当严谨的“秩序模式”。能在这里找到破绽的，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受术的引规格太夸张，二是本身除了不符合仪式的东西。
既然第十五人当时被擒获了，那么第一种情况基本可以不用考虑。也就是说……第二种？不符合仪式流程的东西……林寒脑海中灵光闪过，但总觉得还是没能把握住什么，于是只好继续问下去。
“你还是没回答我，你收集徽章的目的是什么？”
“是我们！”半神看向林寒，眼中满是不甘，“徽章是第十五人一手制作的，其中存留着第十五人的气息，收集它们可以寻找到第十五人的转世！我们要复活她们！”
“……她们？”
“……还有第十四席，她是第十五席的挚友，也是她的契约伙伴。”
顿时！林寒脑海中那一丝想法清晰起来！
“看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瞅着半神男子，林寒语气怪怪的，“这么巧的事情，也真是会有啊……”
半神男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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