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云初现在明白，米莎还能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过世，都是尤利娅和她伙伴的功劳。
“你知道吗？那些雌性亚兽最开始被带到王都，完成一定数额的繁殖计划。如果能生出兽人，就留在王都，继续繁殖。连续三次生出亚兽，就会被拉去拍卖，当其他兽人的玩物。” “王都的人玩腻了，没了价值，就会买到更低级的地方去，最后才是冥王域。”尤利娅说着打起了冷战，“米莎，还有其他几位亚兽，就是被执政官从陆王种那边带过来有拍卖给这里的娼馆。那之前，她们已经被转手过很多次了……”
尤利娅咬了咬牙，控制住再度溢出的泪水，“虽然种族不同，但是同是女人，又怎么忍心见死不救。”
云初为米莎的命运沉默了许久，心中暗暗燃烧的怒火又旺盛了几分。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迎接那样的命运的，那不公平……”尤利娅的目光望向了窗外，运尸人消失的地方。“不过，很可惜，我们的行动进行了五年，就下来的亚兽，最后还是死了，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亚兽流落到冥王域的时候，早已经被折磨得油尽灯枯。到了这里，不过加速她们的死亡。
云初保持着沉默，没有打断尤利娅。
“我们的行动持续了五年，当然引起了注意。同情亚兽、拯救亚兽是违法的。偷走亚兽更是违法。一次行动曝光之后，我们直接被士兵拖走，大部分人被直接处死了。”尤利娅闭上了眼睛，开始述说她最可怕的一段经历。
那一次行动他们莽撞了，在亚兽被带去军营的时候，他们制造了车祸准备救人。然而这时一次捕获他们的行动。
士兵抓住他们之后就给他们带上了头套，拖到地面上准备直接执行枪决。
那是尤利娅生平头一次呼吸到新鲜空气，感受阳光。
但她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因为一把热线枪就抵在她的脑后，她的同伴的尸体，被热线枪化掉了一半，他们就躺在那里。
“是里昂救了我。”尤利娅没有接着说下去。“他的出现，如同救世主一般。后来我们成了朋友，我们后来的行动，他也出了不少主意。”
“……”云初为恋人骄傲的同时，也越发好奇他的身份。
里昂就像是个谜团，总有一天他会揭开的。
“后来我就利用了兽元的力量，变成了小孩，在贫民窟重新生活。然后和剩下的人一起，继续。”
云初非常佩服尤利娅，在遇到生死威胁之后还能坚持自己的立场，这非常不容易。
***
为了方便云初行动，尤利娅给他介绍了冥王域的大体情况。
冥王域，是冥王种兽人生活的地方。
绝大多数的冥王种，一辈子都没有见到阳光的机会，甚至从未呼吸过一口新鲜的空气。
冥王种能够适应任何的环境，在这样昏暗污浊的世界，他们也能很健康的生活着。
这里没有电视，却有广播，每隔两小时，广播里面就开始重复播报一些口号。
“我们不要阳光。”
“风暴非常危险。”
“地下才安全。”
“要感恩，我们得到了最适合生活的一块土地。”
“每一个人都有适合的位置，我们属于这里！”
这个地方每一块区域都挂着一个大喇叭，到了时间就会播放这些宣传语。
冥王种就是这样从小被洗脑。
“全是狗屁，谁想一辈子呆在臭水沟里面！”尤利娅听着广播里面放出来的话，翻了个白眼，嘴里轻声地咒骂着。
窗外的行人，麻木地听着这些鬼话，脸上全部都是麻木。
不是没人向往的地上的生活。
市政厅前面有很大一块广场，广场上树立着唯一一块屏幕。他们会在里面播放地上的情况。
那是除了风沙和烈日，啥都没有的荒芜世界。
人们怕了，渐渐信了，对外面并不抱有希望。也没有时间抱希望。
绝大多数拥有不错能力雄性冥王种，不是加入军队享受福利，就是进入矿场、工场、他们过着麻木的生活。
而另外一部分雄性，在肮脏的世界赶着肮脏的活路，醉生梦死。
雌性冥王种的命运也并不比亚兽好到哪里去。冥王种是兽人世界最重要、最低端的劳动力，需要大量的人口。她们到了一定年纪也有强行加入繁殖计划。
尤利娅和她的朋友会想着救下亚兽，也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市政厅里面管理者他们的人是陆王种。
对于冥王种的平民，也是用尽了各种手段剥削。在吃的方面，他们甚至比不上亚兽。亚兽可以自己狩猎，虽然大部分的成果都要被上面手脚，但还是有点余粮。
冥王种，只能等待发放食物。
“除了政府的走狗，大家都是贫民。”这是尤利娅对冥王域的形容，非常贴切。
每天吃的东西都很糟糕，烂掉的发芽土豆，混着沙石的迷，馊掉的肉，腐烂的蔬菜。
冥王域的生活是另外一种绝望，而大家似乎都习惯了这样一种绝望。
***
以“恩客”形象出现在尤利娅房里的云初不能停留太久，晚些时候，一个和他身材差不多的人，从地下室走了上来，和云初握手致意后，换掉了冥王种军服，直接走了云初。
而尤利娅则带着云初，进入了秘密地下室。
地下室里面是一个酒窖，到处都是酒桶。当然里面全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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