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瑾年如此模样,惊蛰心中泛起阵阵怜惜,心中疑问终是怎样也问不出口。
“惊蛰,你可还能闻到异香?”良久,许是瑾年吹累了吧,放下笛子,轻声问道。
“闻不到了。”惊蛰答道。
“你可知那是什么香吗?”瑾年沉声问道,后又自语道,“这是迷情香,寻常之人只要闻上两下便会迷了心智。”
惊蛰听后心中一惊,难怪那会儿会觉得心旌荡漾,可心中又觉不对,遂问道,“可我进这暗室有些时候了,为什么不觉得再有什么?”
“你刚才不是一直在听我吹笛吗?”瑾年将笛子递到惊蛰手中,颤颤巍巍的站起,“这笛声就是为了唤你心智的。你心中一定会有疑问我为什么就没事呢?”
惊蛰点头不语,静听这瑾年说下去。
“我从十二岁起,便日夜闻这迷情香。七年下来,早已百毒不侵。再厉害的幻情之物,用在我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瑾年苦笑道。豆点灯光之下显得他是如此的憔悴不堪。
“幻情之物?”惊蛰疑问道,她确实不知此是何物。
“你乃处子之身,不知此是何物也不足为怪。”瑾年说着脸上微泛着羞色,可还是说了下去,“就是引诱男欢女爱翻云覆雨的东西。”
惊蛰听后不由得啊了一声,瞬时弄得二人尴尬无比。
良久,瑾年续道,“你是怎么想到会来这里找我的?”
惊蛰似乎还是很不好意思,含混的答道,“你和我说话,和小年说话,数次对着皇上不说敬语。我便有所猜疑,进了你的书房看了你所读之书,一个熟读礼仪之书的人是不可能数次犯这样的口误,我便想你失踪或许与这里有关,便趁夜摸了进来。”
瑾年闻此,冷笑不止,“一个毁我一生的人,我怎会对他恭敬。”他踉跄的踱到龙床之上,含恨说道,“我本不是他亲生。我娘怀我之时,他便将她强抢到手。我娘宁死不从,怀胎八月便悬梁自尽,那畜生将我剖腹取出。隐我身事十二年,让我认贼作父。十二岁那年便被他引诱至此,做了第二个慕容冲。”
“慕容冲?”惊蛰听了此番话,不由心惊。慕容冲的故事她有所耳闻。前秦苻坚素有龙阳之好,便掳了燕朝皇子慕容冲姐弟做了入幕之宾。可怜那皇子只有十二岁,就要背负着国耻家恨承欢与仇人躯下。
再看瑾年,惊蛰只觉得心疼无比。原来这艳绝天下的人儿也活的如此不易,他活的比战场之上的人更加艰辛。喉咙一紧,竟是掉下眼泪来。
“柳将军,趁天还黑着,你就此回去吧!”瑾年含笑走到惊蛰身边,伸手轻柔的拭去脸颊上的泪水,“休书我已经写好了,就放在你的枕头下。你出宫拿了休书就回南国去吧,从此忘了我这肮脏龌龊之人。”
“瑾年……”惊蛰再要说什么,却被他捂住了嘴。
“惊蛰,什么都别说了。你不是说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白衣吹笛的少年吗?我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瑾年双眸布满血丝,泪珠顺颊而下,“倘若我还是个干净的人,今生有幸遇到你,是绝不会放手的。”说罢,推着惊蛰往外去。
“哈哈……”他二人推缠之际,一阵大笑传进暗室,“好一对痴男怨女啊,多么悲情啊。”
借着亮光,惊蛰看到来人便是北皇南宫炽。瑾年握着她的手明显一紧。
“丫头,你还真有些本事。这么快就找来这里了。”南宫炽笑指着惊蛰,“可你有本事进来,却没本事出去啊。年儿,你说朕该如处置她?”
“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她吧!”瑾年冷声说道,抓着惊蛰的手又紧了一紧。
“呵呵,这才做了四天的夫妻,你就这般护她。”南宫炽走近瑾年,咫尺不余的距离对着他,“你与朕一起七年有余,你却从未曾对朕如此温存啊。”
“南宫炽,你以为你带了十余人来就能奈我何?”惊蛰看着南宫炽背后说道。
“十余人?”南宫炽转身看向门外,须臾之时却被惊蛰挟持住。
“柳惊蛰!”南宫炽万万没想到他会被惊蛰如此这般的遏制住,“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出宫吗?”
“这样自然不行。我还要带着您褴褛不堪的十三皇子,然后扒光你的衣服,如此这般走在宫内。不出一天,您的龙阳之癖便天下皆知,而您染指的人还是自己的儿子。您说这样好不好玩?”惊蛰不慌不忙的说道,放佛不知她所劫持之人是握有千万军马的帝王。
“你想怎样?”南宫炽气急败坏的诘问道,帝王之气尽失。
“很简单,放我们出宫。”惊蛰答道。
她话一出,却引得两人发笑。
“惊蛰,你想得太天真了。”瑾年摇头笑道,“我们出不了北国的。我若跟你出了这皇宫,你我二人均不得活。”
“丫头,听到了吧?你打仗的时候用的是猪脑子吧?”南宫炽笑的有些气急,“出了这皇宫朕会派无数的杀手去杀你们的!不如朕给你们小夫妻指条活路吧!”
“你放惊蛰走吧。”瑾年冷笑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让她回南国,我依旧留在北宫。我不想跟着她亡命天涯,出去送死。”
“还是朕的年儿懂事。丫头,好好跟你夫君学学!真是莽妇无知啊。”南宫炽得意地说道。
“柳将军,皇上既然有此恩德,你便快些出宫吧。”瑾年冷然说道
“瑾年,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惊蛰没想到瑾年会如此,气急的问道。
瑾年却并不答她问话,转身对着南宫炽恳求道,“我与她已有肌肤之亲,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瑾年只求皇上恩准瑾年回府送她。”
“年儿,你以为朕是三岁儿童吗?由着你来摆布。”南宫炽笑问道。
“皇上若是允了瑾年。瑾年发誓从此对皇上惟命是从,再无二心。”瑾年说着,已然跪下。
“瑾年,你何必如此?”惊蛰吼道。
“柳将军,拿了休书你我便再无交集。”瑾年起身拉着惊蛰扯着南宫炽便向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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