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他们离开蕲州后,他便趁着夜色,带上东方宛云和灵惜离开了朱雀堂。
宴天推开房门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桌上只留下了一封信,凌暮时在上面说他们已经离开了朱雀堂,叫他不要担心他们。
至于去哪里,他没有说。若是慕容暄知道他私自从朱雀堂离开,第一个问的人会是宴天。
宴天一看完信,便将信悉数烧掉。
出了蕲州城后,东方宛云才开口问凌暮时,“凌大哥,不是说我们不能离开朱雀堂吗?我怕你会有生命危险。”
“皇上已经离开蕲州了,我们现在往漠北而去。漠北是大齐与匈奴相交的地界,慕容暄不会轻易派人动那里。”
这些,都是宫南絮在信上与他说的。
“好,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即使没了这双腿,可是能时时刻刻和凌暮时待在一起,东方宛云已经觉得知足得很。
凌暮时伸出手,揽过她的肩头。
东方宛云的双腿受伤,马车不宜驱赶太快,他们在路上花了大半个月,才去到漠北。好在有灵惜在凌暮时身边帮忙照顾她,不然他一个人还真的搞不定。
漠北天气严寒,一去到那里,东方宛云便染上了风寒。她精通医术,知道漠北这个地方药不好采,自己开了药方后便让灵惜到药铺里去给她抓药。
“东方姑娘,逃到这儿来,对你的身子恢复恐会造成负面的影响,让你受苦了。”凌暮时喂她喝完药,坐在她的软榻边上叹了口气。
可是除了这里,他们也没有别的容身之地了。
东方宛云掩去眸间的痛楚,握紧他的手,“我没事,只是初到这严寒之地,身子还有些不太适应,等过些日子就能慢慢恢复了。”
手背上,传来一阵暖意,将凌暮时心底的愧疚感褪去了一些。
“等明日我到集市上多备上一些木炭,这样这屋子就能变得更暖和一点了。”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过东方宛云的手心。
“好。”
东方宛云点了一下头。
等凌暮时离开后,她将灵惜叫到跟前来,“灵惜,我们身上带出来的银两还剩多少?”
灵惜的嘴角动了动,开口回道:“从蕲州城一路出来,我们花了不少钱,若是再添上木炭钱,就不剩多少了。”
在蕲州城中雇了一辆马车,东方宛云在路上喝的药,还有这回在漠北上抓的药,他们已经花了太多的银子。
“好,我知道了。”
她垂下眉头,眸间划过一丝黯然。
第二日,凌暮时去集市上买木炭时,发现了朱雀堂在漠北的部下。他赶紧转身,进了对面的小巷里。
漠北地处边界,人多闲杂。集市上大多数是邻国各族人进行买卖交易的地方,朱雀堂当初分派出的部下就混在了各个地方,遍布四海。
如今朱雀堂的身份显露在人前后,大齐的百姓见到朱雀堂的人都会礼让三分,所以方才凌暮时才能及时发现他们,不然他的行踪就要败露了。
将木炭买好后,他急急回了他们落脚的那处宅院。
“凌公子,怎么了?”在庭院中帮东方宛云煎药的灵惜看到他脸上遗留的惊慌,开口问道。
“今后要去集市上买东西的话,还是你去比较好。朱雀堂中也有部下在漠北,他们会将我认出来,但是不会轻易将你认出来。”
他手里还拿着买回来的木炭,面色凝重地看着灵惜。
灵惜停下手里的活,听到他说的话脸色亦是骇了骇,当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即使逃了这么远,他们还是不能彻底逃脱慕容暄的手掌心。
见他推开房门,走到火盆面前往里面添木炭,东方宛云转过身子,眉眼温柔地看着他,等他添完木炭后,她自己挪了一下身子,靠到软枕上,“凌大哥,我有话要与你说。”她将他叫到软榻前。
“怎么了?”
凌暮时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在这里开个医馆。”她与他对视着,眉眼中的柔意依旧在,丝毫未减。
“在这里?可是你的身子还没痊愈。”凌暮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话里透着担忧。
“我这双腿想要痊愈是不可能了,但这并不妨碍我替别人诊脉看病。而且,我抓药也要花银两,我是怕再这么下去我们带出来的银两就要花光了。”东方宛云是在试图劝服他。
之前他一直在为慕容暄办事,若是一时半会让他经手生意人做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其实不仅是因为你的身子还未痊愈,漠北里还有朱雀堂的人,若是你开了医馆,我们的落脚点就暴露出去了。”
凌暮时本想瞒着她的,可是听她说完,他只好将实情告诉她。
“朱雀堂的人?...”
东方宛云绞了绞手里的被角,“看来,无论我们逃到哪里,都还在慕容暄的掌控中。”她眼眸生恙,眉宇间覆上一层复杂的神色。
“没事,只要我们小心点,我想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凌暮时开口劝慰她。
东方宛云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凌暮时看得出来,不能开医馆,东方宛云的眸间隐隐透出了一抹失落感。思来想去想了几日后,他去到集市上,主动找到朱雀堂里的部下。
“凌堂主!”
见到凌暮时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的脸色都变了一下。这里是漠北,如今的他应该是在朱雀堂里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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