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不语,微微蹙眉。
我追问,他见躲不过。
才小心翼翼的捧过我的脸,细细的描摹我的眉眼、嘴唇,晶莹的手指微微颤动。
半晌喃喃:“对不起....让幽儿担心了。”
声音苦涩而哽咽。
我心中一阵犯酸:“你这家伙是对不起我!发生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让我先走,老子也是男人,谁希罕你只身涉险冲锋陷阵!”
越说越激动,将苦水一股脑儿的吐出来:“我回去找你却找不到,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接连好几天等不到你的消息,好不容易等到了….却是个半死不活的…. 这就好像拨洋葱,辣得眼泪稀里哗啦,结果却连心都没有… ...你他妈有心没有?”
璧落的身子特敏感。
一激动,鼻子就发酸,鼻子一酸就发狠的往泪腺上冲。
鼻子酸胀,嗓子发干,说出的话有些模糊不清。
哽咽的感觉还真不好,干脆先收声。
其实我还想说:
你丫做英雄做得那么开心,可我欠你这么大一个人情怎么还?
NND,老子初来乍到,被抓回暗宫说不定还能活。
倒霉催的被扔在个全是武林高手的地界,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馨那个心疼,又是抱又是哄。
轻巧的小舌儿带着甜腻的触感,一遍遍的舔舐我的脸颊,有节奏地拍打着:“幽儿,幽儿,幽儿....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都是哥哥不好,是我的错...”
他的低吟,象大教堂做弥撒时的风琴曲,舒缓悠扬带着催眠的魅惑。
连日来的委屈,不知不觉中得到安抚,心境不由得平和。
一直以来只有我安慰别人的份儿——妈妈,女朋友,同学....
男人嘛,心里流血也得笑得出来,似乎才够“爷们儿”。
第一次体验被别人宝贝似的宠在心尖上...
嗯,感觉还不错。
我倚靠着,小心得注意措词:“馨,暗宫放过你了吗?...他们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总是对这个话题避而不答,可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遭遇。
云变态那个恶魔,肯定有什么折磨人的损招。
馨这么漂亮,他...他不会把他给...
强了吧?!
果然,馨的身体一僵,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深深得埋入我的颈弯里,没说话。
这分明就是无声的申诉嘛!
我暴怒。
痛骂:“我就知道暗宫没一个好东西,尤其那个云变态!
他那么有钱,怎么会偏偏吝啬一辆马车?!
就算追个偷车贼,怎么需要亲自出动,还带着四个黑皮?
就知道这色魔肮脏下流,不安好心!”
馨摇了摇头道:“幽儿不要担心,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继而神情有些茫然的重复:“云变态?那是谁?”
“就是那个云宫主!”我嘴里,眼睛里都在“噌噌”冒着火苗:
“我告诉你个秘密:那家伙就一社会渣滓,还是冰渣滓。声音象刀划在冰上,艰涩的让人胃疼,禁不住地想挠。整个人就是冰棒槌,又僵又冷。怎么没人把他杵到北疆去,作界碑,做华表,绝对合适!”
馨一愣,抿嘴低笑。抱着我的手臂一抖一抖的,似乎忍得辛苦。
不久破功,“哈哈哈.....”声音大得振的我耳膜生疼。
我本来愤然地心绪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我说错了吗?
还是他受刺激过度,失心疯啦?
馨终于笑够了,正色问: “幽儿知道暗宫是第一邪教,没有人敢说他的闲话吗?”
我愣愣的点头:“知道。”
又问:“你知道凡是妄论暗宫者都是什么下场?”
我搜罗了一下记忆:“听徵羽说过,什么砍手砍脚,剜眼拔舌,喂虫子之类的。”
他笑了,挑衅的看我:“那你还敢说?”
我诧异:“我又没和别人说,难道和你说说,他们也会知道?”
这个世界没有言论自由我知道,可是也不能压迫到两个“受害人”相互吐苦水都不可以的地步吧。
馨的笑意更深:“这可说不定呢。幽儿可是怕了?”
害怕?开玩笑!
“当然不。”
他挑眉,“喔?”
我大义凛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反正说都说了,对于我这种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人,云变态要杀我。多这个理由不多,少这个理由也不少。”
NND,我可不是美人面前充英雄。
云变态要是想杀我,单之前的帐就够了,确实不需要找别的理由。
馨无奈的摇头,叹气:“你呀,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变?
我下意识地反问:“什么没变?”
他宠腻得理顺着我的头发,道:“惹是生非的本事,一点也没变。”
… …
自从来到这里,个体之间的差异实在是太明显。
老子天天夹着尾巴做人。
这还惹事生非?!
实在是气不过,一跃而起:“什么啊?我才没惹他,明明是他惹我。他要是杀我,我临死也要恶心恶心他。他那破技术,烂死了!还好意思养那么一大堆男宠,脸皮真是厚的可以了!”
馨的目光一寒:“幽儿你说什么?什么技术?”
完鸟… …
我吹了声口哨,装作没有看见馨眼底的探究,掩饰道:“没什么。那个…对!英雄大会已经开张两天,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馨满不在乎:“英雄大会?那有什么好看的?”
我热血沸腾地连说带比划,一脸憧憬相:“正所谓:面如冠玉目似星,剑来飞雪气如虹。当然是看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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