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动作很快，两三下便和彭远到了正厅里，一齐向辽王行礼。
“太岳中举，本王实在高兴。”朱宪节示意这两老头儿落座，抬手用指节敲了敲桌子：“上酒。”
五大坛秋露白被家丁们抱了进来，一开酒封便散了低郁盈鼻的暗香。
“好酒！”他面露喜色，忍不住又道了声谢。
“既然喜欢，不如多喝几杯。”辽王淡笑一声，吩咐侍女们给客人们上酒。
初时宾客尽兴，谈笑欢畅，这老头儿还没察觉出问题来。
明明是庆贺自家孙子中举，怎么素日里与辽王形影不离的居正没来呢？
喝到中旬时，老爷子渐渐不胜酒力，开始含糊不清地想要推辞：“喝不下了……真的喝不下了。”
“本王再敬你一杯。”辽王不动声色地又起身开了一坛酒，倾身为那烂醉如泥的老头儿续上一杯。
“得罪……真的……喝不下了。”张镇只觉得喉咙中烧得慌，连带着脑袋都涨得慌：“还请辽王不要怪罪……老奴真的喝不下了。”
“辽王敬的酒，你居然不喝？”座旁不知谁人冷笑一声，直接呵斥道：“好大的胆子！”
同样年迈的彭远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只当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宪节端着酒盏，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已经年迈的老人。
往事种种都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继母的欺凌，数年的痛斥，还有自己在这王府里孤苦无依的种种……
戾气与怨恨一同随着酒气发酵，驱散了他灵台里的最后一丝清明。
老头儿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杯子，冲着辽王虚晃一下，强迫着自己又喝了下去。
方才还犹如琼浆的美酒登时冲进肝肠之间，若刀子般剜的人生疼。
他直接身形不稳的晃倒在地上，不堪重负地伏地呕吐起来。
“架起来，继续灌。”辽王立在原地，面无表情道：“再去抱一坛来。”
是夜。张居正伏在书案前，正沉静地温习着会试相关的典籍。
只听院外传来一人仓皇而又慌乱的脚步声，还没等跑到门前就跪了下来——
“老爷！太老爷他……酒醉堕湖了！”
金陵王家着实气派，虽宅院被祖师爷起名为拙园，但其间粉墙黛瓦清新有致，穿堂流水奇巧中透着生机，更是盘活了这一方的风水。
晏晚跟着蓝道行一同进了这宅子，不作声地数着奴仆的人数。
这道长确实没开玩笑，王家大制小节上，无不谨小慎微，就连院角栽树的位置都颇有讲究。
远处的王老爷正领了一众奴仆，遥遥迎接着两位贵客。
“这位是太常寺卿，只用唤王大人便可以了。”蓝道行低声一句交代清楚，抬眉轻笑一声，快步上前行礼。
王知庚虽面上一团和气，与老友寒暄了一两声，眼睛却始终在不作声地打量着他身后的那个女冠。
怎么看起来……还是个小丫头的模样？
恐怕还没满二十吧。
蓝道行自然知道这位老爷在想什么，却也没有点破，径直带着晏晚随他去了内室。
待左右下人都被屏退之后，晏晚默不作声地啜了口茶，等待这位大人说些什么。
“这位姑娘，真是……那位先生当年所嘱托的？”王知庚并没有客套的意思，坐定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拜师何人？”
“纯阳宫。恐怕与先唐里吕真人开创的正阳派有关系。”蓝道行略一皱眉，为晏晚解释了两句：“大致情况路上都已交代了，不用大人多言。”
王知庚并不肯放心，反而又多打量了两眼她身上那套略有些陌生的道袍，沉默半晌道：“姑娘可卜的出，小女半年后的时运？”
晏晚晃了一晃茶杯中漂浮的叶子，觉得不大方便起卦，淡淡开口道：“还请予我三枚铜钱。”
这一算不要紧，倒是算出问题来了。
几枚铜钱一推，晏晚的眉头就锁了起来。她面上一贯无波无澜，随着卦象一步步往后推算，露出越来越不安的神情。
几日下来，蓝道行倒是清楚了这姑娘平日里都是个冰山脸。
眉头这么一皱，恐怕是真出事了。
“怎么？你也算出来了？”王知庚面露苦色，忧心忡忡道：“我那息女，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令爱只是虚惊一场，顶多受点皮肉伤。”晏晚抬指一按铜钱，略有些仓皇地抬起头来：“但是皇上……恐怕将有生死之虞。”
坎卦初六。习坎，入于坎窞。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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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朱厚照虽然荒淫无道吧，大政上还是没有出过错的，虽然国家似乎也被他折腾的够呛了=。=
2.朱厚熜脾气大，肯定还是和重金属中毒有关系的。而且这货为了用童女的第一次经血入丹，真的在历史上收了三批小萝莉们入宫……
而且这个皇帝还有个癖好，就是打屁股。
大臣宫女，谁让他不爽他就让人揍谁。
有个大臣之前得罪他了，嘉靖就直接派锦衣卫驾着快马，日夜赶路追到云南去打他屁股（好扯啊= =）
3.其实我整理完嘉靖妃史以后内心是崩溃的……很多情节我写出来了都跟编的一样
我一路整理一路担心小天使们会不会觉得我在胡扯……
而且还有一点是，嘉靖大概纳了六七十个在册的宫妃，但是非正常死亡了五十来个
具体我可以慢慢讲hhhhhh
穿越者谨慎避开这个朝代，真的。
活着太不容易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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