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姮见他收拾好，潇洒走在前面，“你有拐杖，就不用我搀扶了，咱们快走，别耽搁了时辰。”
“山神的婚礼，你为什么要带我去？”
陆十三拖着伤腿，尽力跟上她的脚步。
“你不好奇？”苏姮问。
“还好，”陆十三心里其实挺期待，“你们的山神是怎么样的？是个神仙？”
“不是，”苏姮问过碧湖的游鱼，“是山霸王，一个法力高深的虎妖。”
“你和那虎妖谁厉害？”
“我没有见过，怎会知道？对了，你叫陆十三，你家是什么样的，有钱没钱？”
“有钱。”陆十三言简意赅。
“有钱怎么没个下人陪你？或者，你有钱，怎么不走水路？不是更快？”
“只是想独自来体验一番山河之广，不要他人陪同。”
“你不怕遭意外？”
“未知之事，没什么好怕的……呃，在没遇上你之前，我是这么想的。”
……
正午将近，两人走到了一个山崖之上。
远远便见山崖下一片张灯结彩。
“你们妖结婚也照这凡人之礼？”
“真心喜欢的自然是，你要是愿意，我们也可以办一场凡人的婚礼。”
“……你真心喜欢我？”
“我真心讨厌你。”
陆十三：“……”
苏姮上来挽住陆十三的手臂，两人脚尖离地，从山崖上一跃而下。
陆十三被这猝不及防的跳崖吓了一吓，等恢复过来，两人已经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地上。
像是进入了一个结界。
前方有不少非人类。
有的人首兽身，有的兽头人身。
在两人进来时，大多数妖转头看他们。
“这些都是道行比较浅的小妖，还不能完全化形。”苏姮见陆十三一脸谨慎的样子，随口解释道。
两人的到来，引起了这些小妖的窃窃私语。
“那个是凡人啊！”
“凡人，好美味，好想吃。”
“吃了会折损修为，克制住！”
“可是，还是好想吃啊。我不吃全部，吃一只手可不可以？”
“我也想吃，我要另一只手！”
“那……我就要头吧。”
“我要腿！”
陆十三：“……”
“他是我的夫君，你们别打他的主意。”苏姮还真担心等一会儿没把陆十三看住，让他被这些小妖吃了，提早宣誓主权。
“哇！和山神一样，也是找了人类男子当夫君啊。”
“你是谁啊？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你可以完全化形，好厉害。”
“你是什么妖啊？”
“你怎么也喜欢喜欢上凡人呢？”
苏姮两人每走几步，就有几个小妖拥护上来，有的身体高大，硬生生挡着路。
苏姮只好将威压放开，小妖们这才识时务纷纷退去。
转身，陆十三正蹲着身子，和一个大刺猬面对面谈话。
“你们山神找了一个凡人男子，那凡人叫什么名字？”
刺猬没有化成人形，但是可以开口出话，“山神老大叫他小林子。”
“他很喜欢你们的山神老大？”
“山神老大说很喜欢，可是不拿绳子绑着他，他就会跑。”
“……”陆十三下意识瞥了一眼环着腰看他的苏姮。
他想要跑，她会拿绳子绑着他？
不，不会。
她会打断他的腿。
“你们山神老大长得好看？”
“山神老大最美了。”
“既然这样，小林子为什么要逃？”
“林大人说，他想要取一个美人。”
陆十三：“……”
指了指苏姮，问大刺猬，“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大刺猬茫然地看了一眼苏姮，又看回他，“她不好看。”
不好看？
陆十三挑眉，“那我呢？”
“你也不好看。”
陆十三明白了。
不同的人或者妖，审美眼光，不总是一样的。
“你们的山神大人会吃人吗？”
“偶尔吃，不经常。”
陆十三：“……”
“她的性情怎样？爱发脾气？”
“山神大人很温柔，只对不听话的林大人发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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