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到来之前,显然精灵们已经商议好对他们的处理,这只是一个宣称,与他们的觐见表现关系不大。提摩西的话语仅仅只是为了刺痛阿尔瓦而已,年轻的法师学徒深知如此,却无法反驳。
“我很抱歉,大人。”阿尔瓦轻轻垂下眼睑,睫毛微微颤动。
“算了,至少维林还是送了我们一程。”提摩西双手抱胸,观察着阿尔瓦的反应,“我们不用穿越悲伤沼泽的大片土地,前往朱诺斯的距离也缩短了不少。”
马库斯与罗兰已经走得有些远,提摩西抓住阿尔瓦的肩膀,手心中传来那名红发男子的震颤,提摩西用力推着他向前趔趄了几步,轻声说:
“我们去尼姆城。”
这片林地并不太大,卡律布迪斯城在两百多前就是一座小城市,远远无法同加圣斯通相比。两百多年以前的国王大道,还是斯刚第王国的国王大道,而尼姆城,也是斯刚第王国的泉城。末代国王罗曼兵败于卡律布迪斯城,罗曼国王没有后裔,泽蒙王国趁机吞并了不少斯刚第王国的土地,然而却没有再建卡律布迪斯城。
幸得枢密院、摄政王、护国公再次三方合作,斯刚第王国的三大公与大大小小的贵族联合起来,抗击外敌,才使得斯刚第王国在失去了国王的情景下,依旧保持了独立与主权。只是在这之后,各方面的人马都找到了自己的利益点。
北地的红狼公爵崔德威家族,在北地拥兵自立,堪称一方诸侯。在红狼公爵的治下的北地,与公国几乎无异。
控制着枢密院的训鹰者公爵罗吉尔家族,代表着国王行使权力。罗吉尔家族是实权者,而摄政王,则是被推倒前台的那一个。
而护国公爵威尔沙家族,有着强大的军事实力。多年以来,三大家族的公爵与摄政王的家族保持着多方的势力平衡,这种平衡是微妙的,一旦有哪一方倾斜,都会导致整个王国的势力格局的崩塌。泽蒙王国定会趁虚而入,两国之间再次爆发战争。
在提摩西的父亲兰迪·崔德威去世的时候,差点出现这种崩塌。好在他的长兄雷切·崔德威及时接下了父亲留下的担子。霜风城受到过来自北冰原骸骨大军的攻击,但是它的城墙并未倒塌,而精神也依然矗立。
在废墟的尽头,雕像依旧矗立在原本的地方,头颅却被打断,掉在地上。两百年之前,这里应该是卡律布迪斯城的城门口,护城河早已干枯,城墙坍塌,大门破碎,只剩下这坐座末代国王的雕像,还静静地立在晨风之中。
藤蔓爬上那末代国王的雕像,他的头颅上绕着一圈迎春花藤,开出星星般的黄色小花朵。好似戴着那空置了两百多年的王冠一般,看起来十分讽刺。
“这就是那位说过‘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快快活活每一天’的国王?”罗兰蹲在那位国王的头颅旁,声音既平静又哀伤,“为什么这样的人能够当国王呢?仅仅血统,就可以决定一切吗?”
“我倒觉得他不是个昏君。”阿尔瓦蹲到罗兰旁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句话的意思就有歧义。我认为这不是罗曼国王的原话,在当时的各种书籍的旁证之下,我认为这是他的情妇伊芙女士说的。她的原话应该是这样——我们死后,必定巨浪滔天,珍惜现在每一天。”
“可是泽蒙和斯刚第为了伊芙女士而打仗。”罗兰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阿尔瓦严肃的脸,“历史书上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女人。”
“我们所知道的历史,都是当代史。”阿尔瓦说,“这种说法是在推卸责任,明明是男人犯了错,为什么要女人来承担?伊芙女士不能说是完全无辜,但是她还不到引发战争的程度。我认为她是两国利益的牺牲品,连个□□都算不上,只是个借口。”
“当男人真好,我也想做男人。”罗兰低下头,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不符合她年龄的痛苦。诚然如同她这般年纪,正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那样我至少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如果我是个男孩,就不用一直做罗兰的影子,我是罗兰,又不是罗兰,这样的身份让我觉得好难过。”
“做你自己就好,”提摩西走过去提起罗兰和阿尔瓦的衣领,强迫他们站起来,“名字只是个代号,随便怎么叫都可以。你是罗兰,你兄弟也是罗兰,这并不矛盾。世界上重名的人多了去,不用为这个代号而感到苦恼。现在我们还是要赶紧赶路,不要耽误时间。天黑之前我们要赶到尼姆城。”
澄黄的夕阳为一切笼罩上一层柔和的暖光,尼姆城的大门近在眼前。
“入城的队伍挺长,我们得抓紧时间。”马库斯放下罗兰,沉声说,“不然我们就得在城外过夜。”
提摩西从行李中拿出破旧肮脏的毡毯披在身上,又在外面裹了斗篷,拉下兜帽遮住大部分面孔,这幅打扮与在大陆上的普通旅行者无异。
穿着法师学徒长袍的阿尔瓦,将灰扑扑的斗篷(上面还破了几个洞)披在身上,顺便摘下领结扣藏了起来。他戴上兜帽,松了鞋带,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名旅行法师该有的模样。
马库斯为罗兰脱了外套,她穿着肩膀上破了一个洞的衬衫,马库斯为她在毯子上开了个洞(距离目的地这么近,可能这是最后一次用到这张毛毯),装作衣服披在身上,又用绿色的布条扎在腰间,在外面披着一块小小的毡毯作为披肩。如果不看那白净秀气的小脸蛋,完全就是一副乞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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