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礼堂内,一进去就能看到大屏幕上显示的主讲人。
舒缓的音乐循环播放。
她刚要往毛巍慧她们那边走去,就被拉住了手腕。
尤东寻:“去哪儿?”
余夏微微眯起眼,实诚地回答:“巍慧她们那边。”
尤东寻冷漠着脸:“噢,那边没你座位了。”
她倏地回过头,发现前两秒还空着的座位被学习委员给坐了去。
“……?”
她被尤东寻带到最后一排,还被摁住肩膀强行压着坐下。
尤东寻:“这边视线好。”
余夏:“你是摸着良心说的吗?”前方讲台上的人连脸都看不清。
“嗯。”他挨着她坐下,眼皮一掀懒洋洋地应着,“良心不痛。”
“……”
奥特曼的脸皮有城墙那么厚!
余夏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几分钟后,她掏出手机给毛巍慧发消息。
余夏:“不是说好给我留座位的麽?”
毛巍慧:“谁让你一直不过来!”
毛巍慧:“我是成全你俩,郎有情妾有意嘻嘻嘻嘻嘻嘻嘻。”
“……”
她皱了皱眉,转过脸:“你有跟别人说我们在一起了麽?”
尤东寻:“没有。”
顿了几秒,扯起嘴角又道:“但他们自己有眼睛。”
矮墙处没有白走。
至少名分定下来了。
至于是怎么定下来的,都是套路。
余夏高二会选文科,这是对她而言较好的选择,而自己是会选择理科的。
再加上高三下学期她要回北京。
于是他告诉她,确定关系自己才能放心。
她犹豫了半天拿不定主意。
他又说:“你咬了我,不负责?”
好不容易等她点头后,他又颇具心机地拉着她发誓:“谁要是敢提分手,每次考试就都倒数。”
这毒誓对余夏而言大了点,所以于他是绝对有利。
但他不知道,余夏心里想的是:不分手自己也是倒数。
……
演讲正式开始后,大礼堂陷入昏暗。
整个过程算是很有感染力吧。
加上悲情音乐的影响,台下哭了一大片。
感恩教育,就是唤起子女对父母的爱。
余夏面无表情地听着台上人激情澎湃的讲话,内心毫无波澜。
她侧过脸,在昏暗的视线下瞧见尤东寻的目光,他也没哭。
奥特曼原来和小怪兽一样,坚强理性到不需要眼泪。
但她还是问了:“你怎么不哭。”
尤东寻嘴角一抽,嗤了一声:“我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你还没有十八岁。”不算大男人。
她指出他话里的错误,顺便透过他往他右手边望了望。
张烨和徐燚已经抱着抹眼泪了。
尤东寻:“……”
他垂眼瞥了她,淡淡道:
“这都是有套路的演讲,通过引起我们心底的共鸣来达到煽动情绪的效果。”
“不哭不是代表我不爱我爸妈,相反的,我跟他们平时相处地很好,有些事情日常中也能表现出来,现在哭爸妈也看不见,还不如静下心来给爸妈写封感谢信。”
余夏点点头,认同他的话。
演讲人已经在呼吁大家举起手来齐声喊什么爸爸妈妈辛苦了之类的话了。
余夏眨眨眼,平静地道:“尤东寻。”
“你知道的吧,我跟你正好相反。”
这世界上有很好很好的父母,当然,也存在很坏很坏的父母。
齐声宣读时,呐喊声似乎能把礼堂冲破。
她感受到他凑近她耳边,沉下声用安抚的语气说:“嗯,我知道。”
尤东寻:“所以你现在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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