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还没到设定的结束时间，雷劫倒是消停了，天雷劈满九九八十一下后，天空中的乌云早就看不出最开始时的狰狞模样，甚至连月亮的光华都遮不住了。
善恶坛宛如吃撑了一般，不管秦晚怎么叫它都不回应。
眨眼间，天空中的劫云就散去了，白月遥遥挂在漆黑的夜色里，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直播就到这里了，大家好好修炼。还有，别在给我打赏冥币了，毕竟冥币都是我印的，你们的工资也是我发的。”秦晚话说完，便关掉了手机摄像头，突然间附着在心脏上的源石一颤动。
秦晚隐隐发觉哪里不太对劲，用力按压胸口，还是觉得眼前有点模糊。
“这是怎么了？”秦晚蹲了下来，连着深呼吸了七八次，才把体内的不适应感驱除了少许；为了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秦晚把意识投进了源石内。
源石，善恶坛内。
“好久不见。”说话的男人头顶光滑的发亮，左手一颗宝珠，右手持着锡杖，一袭金黄色的袈裟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耀眼。
“地藏王菩萨！你不是回主世界了吗？还是说......”秦晚的目光落在了地藏王菩萨的身旁，“善恶坛又晋级了！”
“我和他不一样，我不是残魂。”地藏王菩萨面上淡笑，语气很是平和。
“那您此次是特意为了善恶坛来的？”秦晚莫名的升起了烦躁，觉得眼前的地藏王菩萨看似和那片残魂是一模一样的，可又有哪里变得不同了，变得更加的陌生......
“也不止是。”地藏王菩萨微微点头，“残魂已经归位，想再回来恐怕不行。”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秦晚恢复了心态，残魂归位后所生成的记忆，也不过是地藏王菩萨本体记忆的几千万分之一，即便地藏王有意识的要去回忆，能找到的那份记忆恐怕也是模糊的。
那蒋大大他们在主世界归位后，是不是也会把和自己相处的这段记忆掩埋在灵魂深处，直至有一天完全忘光？秦晚又有点失落了。
地藏王菩萨的眼神通明，好似能把秦晚心中所想看个一清二楚，唇角慈悲的笑意丝毫不减：“在今天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我居然能够真正的看见生死坛。”
“生死坛？”秦晚疑惑反问，“你是指？”
“就是这个东西。”地藏王菩萨眼中闪过有一丝戏觑，“你还猜不出来？我的记忆里，你应该是一个狡猾的姑娘。”
地藏王菩萨口中的狡猾并不带贬义，然而透着丝亲昵，有一瞬间，秦晚甚至觉得是不是残魂回来了。
“我猜不出来。”秦晚摇了摇头，她不是神，更不可能办到事事可料。即便她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善恶坛如果仅仅是承载功德的载体，不可能会引起天劫；如果它真的只是地藏王菩萨无意所创，又怎么会出现控制天雷的能力；还有十位殿下和自己所说的，十只厉鬼与地府的命脉息息相关的话是真是假......
很多事情，都需要一个答案，即便这个答案她短时间内可能适应不了。
地藏王菩萨的笑意更深了，转头偏向善恶坛：“你知道生死坛有什么用吗？”
“掌控生死吗？”秦晚随口说道。
“你倒是敢想，不过也算说对了。”地藏王菩萨点了点头，“生死坛的作用，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短短十个字，却在秦晚心中掀起了巨浪，逆转生死，这可是违背天地阴阳的事情啊！
地藏王菩萨把秦晚的表情暗自收入眼底，微翘起的唇角难掩他的得意：“这就吃惊了？”
“还好只有一个。”秦晚冷静下来道，这种东西真的可以存在吗？那它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呢？
“当然，天地间可就只有这么一个，你能激活它，就说明你是有大才之人。你别看生死坛的能力有多风光，想积攒满它需要升级的功德，几乎是不可能，又因为生死坛中的善恶值需要平衡，宿主一不小心还会被反噬，我想你之前应该体会过这种情况了。”
“十只厉鬼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会变成我的考验，他们与地府命运相连又是什么缘故？”
地藏王菩萨没想到秦晚反应过来的这么快，竟然一口气问了这么多：“厉鬼的种子是我从主世界带过来的，随着生死坛出世，他们也会被我分散到人间引诱有潜力的凡人，并且吸收他们负面的情绪来强化他们恶的力量。每当恶的力量足够强大之时，我便会传递消息给十殿阎王，让他们提前出手控制局面。至于让你收集十只厉鬼的事情，的确是这个世界天道的意思，与我们无关。和地府命脉相连，算是我动的一点手脚，就是担心你一个心软，把好不容易吸收了足够能量的恶人，重新度化成一张白纸。”
“我还是想不明白，生死坛存在的价值，我的世界有个哲人说过，存在即合理。生死坛明摆着逆天出世，哪里合理了。”秦晚咬抿唇问着。
“你错了，不是因为这世间需要生死坛，他才出现，而是因为生死坛认可了你，它为了你而诞生。它的存在赋予了你新的能力，也会有新的使命降临在你的身上，你可以选择用它，也可以选择不用。”
“我不需要它。”秦晚定了定心，“拥有它，究竟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不知道，同样的，我也认为不值得。凡人生死有判官更改，死者入轮回一样会得到新生，我又何必逆天而行？”
地藏王菩萨反复咀嚼了下秦晚刚刚说的话，顿时就明白了秦晚的担忧：“生死坛的确只有一个，可有掌控生死能力的人自然不是只有你一人，其余人也有他们自己的工具。你若是实在害怕，不用便是，何必纠结。”
秦晚许久后才开口：“地藏王，我知道以你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会说假话骗我，但是我也知道，有时候，真话也可以骗人。你说掌控生死的不止我一个人，那除了我以外还有几个人？不会也只有一个人了吧？”
地藏王菩萨顿时不继续回答这个问题了：“时间差不多，我也该走了，秦晚你多保重，我们主世界见。”
“......”你敢不敢把话说完再走，秦晚哭笑不得，刚把意识离开源石，抬眼便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几乎和夜色融在一起的十位。
“殿下们，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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