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其他,后山的独龙桥因夏日涨潮没入水中,有多惊险他人不知卢方可是清楚得很,还曾好几次叫白玉堂莫在夏日涨潮练什么独龙桥;可偏偏展昭第一次上独龙桥就硬扛着性命之忧越江而来,江潮凶险便是会水的都不敢说自己能这会儿过江,还是在夜里。
年纪轻轻的,这可是拿命在赌,展昭的恩情卢方怎么也得记心里。陷空岛此时遭难,若能渡过难关,展昭这兄弟卢方都肯认。
“展少侠一路小心。”闵秀秀道。
展昭点头,二话不说又一次离去。
卢方远远望着展昭的背影,对闵秀秀轻叹了一声,“年轻人当真不可小觑啊。”
“你怎不说是五弟这朋友交的好?”闵秀秀说了一句,也是望着展昭的身影,就想起白玉堂来,不由得双眼一红。
一个多时辰之前。
陷空岛卢家庄内,卢方和闵秀秀二人惊愕地睁大了眼,就见眼前这个毫无声响地窜进来的蓝衫少年在他们二人面前伸出手指在嘴巴前比了一下,单手合上窗户。他的动作不在于快而在于轻,除了灯火微闪什么也没有,仿佛燕子轻身滑进窗子,叫人惊奇怎会有骨头这么轻的人。
等展昭关上了窗户,才朝二人伸出手垂下那块白玉堂的玉腰佩。
卢方和闵秀秀一看那玉腰佩就心有猜测,眼底俱是一湿。
展昭没说话,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书:“在下展昭,受白兄之托而来,是顺着后山独龙桥上的岛。”
卢方与闵秀秀心中皆是百感交集。
展昭等他二人将这口气缓下来才抬手解了二人的穴道。他点穴之道涉猎不多,算不上精通,比不上北侠,若是卢方与闵秀秀用内力冲撞还是能解开。见卢方要开口问话,展昭指了指他那张纸,又指了指外头。
卢方和闵秀秀点头。
闵秀秀赶紧取了纸笔来,写道:“五弟可好?”
“白兄无碍,只是事情牵扯过多,猜测他不好出面,便叫展某来问一问,陷空岛近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展昭字写得端正但是速度却快的很,写完还补了一句,“展某在窗外听了几句,敢问韩二爷可是当真失踪了?”
卢方眼中一红,他二人如何也想不到白玉堂少年气性,竟是莫名其妙挨了卢方一掌还调头回来问,半点不疑他。
今日他听白玉堂回来心中有多少欣喜就有多少愁苦,生怕那粉衣公子突然从外面进来,害了五弟性命。这会儿他与闵秀秀合计倒是想起陷空岛早就无法与外界交流,渔家船家皆是不能靠近,多半是被那粉衣公子控制。可白玉堂却被送上岛,定然是那些人想叫卢方亲手将义弟性命拿去换亲子。
“赶紧叫五弟离了这松江府,莫要回来。”卢方写道。
展昭抬头深深忘了卢方一眼,暗中佩服卢方竟是在亲子被掳的状况下还愿保全白玉堂的性命,当真是拿白玉堂当亲兄弟了。可展昭来陷空岛之前就与白玉堂另有猜测,他抬手写道:“卢大爷有所不知,今日你虽为保全白兄性命而出手激走白兄,却中了那幕后之人的计谋。”
卢方和闵秀秀皆是一怔。
展昭下笔更快了些,“若是展某猜测不错,那人早就料定卢大爷义薄云天,白兄聪慧、亦是对此事要探究到底。白兄一人离了陷空岛,此时却陷入设好的局中,松江府多起案子都指向白兄。”
卢方一惊,连忙夺笔写道:“五弟究竟如何?”几个字潦草地仿佛能看出卢方焦急的心境。
展昭沉默片刻,转头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轻声缓气说了一句:“还望卢大爷能将事实和盘托出,莫叫白兄到了身陷牢笼的关头还是对发生了何事一无所知。”
“五弟进了大牢?!”闵秀秀一语打断了卢方,好在她平日讲话就轻,没惊起什么动静。
但也吓了展昭和卢方一跳。
卢方对上展昭的眼睛,一双墨眸当真是罕见的清澈,又生的斯斯文文,笑容温温和和,南侠展昭竟是这般好人品。他仿佛能从这展昭的面上瞧出他的真诚与恳切来。卢方一晃神,就想起白玉堂含笑而归、絮叨说事儿的模样,真是满身的少年肆意,这才惊觉眼前的年轻人和白玉堂年纪相差无几。
二人想了想还是将展昭引入内屋,没有点灯,小声说起话来。
这会儿顺利到了后山山根的展昭慢慢俯下了身,从水中找那根铁链,本来已经干了大半的衣服又浸入水里。
他也在想今日卢家庄之行。
展昭又将那根粗大铁链扯了出来,心里却惦记着卢方今夜所言。
“卢夫人莫要担忧,入牢狱一事白兄自有计较。”进了内屋展昭便低声开口道。
闵秀秀虽是担忧但此刻也无他法,只是点头也没有再说话,展昭这才又看向卢方。
卢方面色沉重,终究还是开口和展昭解释道:“不知展少侠在窗外听到了多少,如今陷空岛上老二失踪,老三在半月前和那粉衣公子起了争执被打成重伤,老四也是病中昏迷不醒全靠五弟送药及时才救回一条命来。”
“韩二爷失踪是半月前的事?”展昭问。
卢方颔首,心里仿佛是叹不完的气,“半个多月前四弟醒来一次,听夫人说药出错一事,猜测有人算计陷空岛,陷空岛上怕是有奸细,叫我兄弟几人小心行事。二弟暗中探查,发现了几个盯着陷空岛的江湖人,便说偷偷跟去。这一去便一直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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