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夜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有作出任何辩解。她敲了敲桌子,望着对面的夏洛克,温和地说道:“我们和普通人的区别,就在于即使是犯了错误,也可以很快地补救过来。就让我这样认定吧,如果我错了,那么我还是有能力进行弥补的。”
过了良久,夏洛克把手机推开了一点,摄像头再也照不见他的脸了,唯独他的声音,静静地从那遥远的伦敦传来,透着点精致的漠然和大提琴一般的喑哑。
“我本以为你已经没有瞒着我的事情了,自从你在壁炉前告诉了我一个令我惊讶的故事之后。你知道的,坦诚以对才是最好的相处之道,尤其是在你想要亲近的对象向你保证了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之后,隐瞒与欺骗都不利于……”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措辞。“不利于——任何事情。是的,任何。”
“夏洛克,我的性情之中有该受到诅咒的一面——当我有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情的时候,我的嘴比蚌壳还要严丝合缝。”李明夜低声叹息着回应了他,她的目光空茫地注视着手机屏幕,神色几乎是带了点温柔的意味了,但说出的话却又坚决而不可更改。“忘了这件事吧,夏洛克。”
“忘了这件事?你在牛津就关注莫兰、你诱导我接受摩根的投(防和谐)毒案、你对雷斯垂德、格莱森的过度包容……”夏洛克冷冰冰的嗤笑中甚至带了点嘲讽和悲愤的意味,手机剧烈地晃动着,他显然在情绪激动之下有大幅度的动作——根据一闪而过的某个画面可以看出,他几乎坐起来了。“我是你的学生,但不代表我看不出我的老师的把戏!”
“冷静,夏洛克……”手机那一头,约翰的声音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但他马上大叫起来,“嘿,夏洛克!你别动了,你的引流管会戳到你的肠子的!对、对,就这样,好好躺着,我叫医生……”
“夏洛克!”李明夜重重地敲了敲手机,她皱紧了眉,“夏洛克?说真的,你是不会希望在这样的时候让我分心的,是吗?”
夏洛克没有回应。
过了良久,手机里传来了医生们鱼贯而入的声音,以及他们极小声的讨论声,甚至还有夏洛克隐忍的痛哼——这就是在调整引流管了。又过了许久,这一切终于重归平静。
面对着倔强得像头牛一样的年轻男人,李明夜终于苦笑了一下。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地屈指敲了敲手机,凑过去小声说道:“好了,夏洛克,我道歉,但有些事情我是真的不能告诉你。如果我这辈子有唯一一件我会带进坟墓里的事情,那么就是这个了,你也不要去猜,可以吗?”
“这很难。”夏洛克闷闷不乐的声音传了过来,就像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孩子,气鼓鼓而又不甘不愿。“我的大脑由不得我自己,你知道的。”
“我们都尽力而为,我会努力在你面前不露出破绽,而你就假装对我的破绽视而不见。”李明夜尽力放缓了嗓音,女性那娇嫩薄脆的声音带着点低柔的沙哑,透过话筒,吹拂到了遥远的伦敦的某一间病房中。“所以,到此为止?”
“……”夏洛克哼了一声,不情愿地说道:“好,到此为止。”
李明夜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把手机搁到一边,重新打开了又一本长长的卷宗——这居然是道格拉斯和鲁卡斯尔家的车险理赔单的复印件,说真的,这是真不大容易弄到。
她打开了那一叠卷宗,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了刚才夏洛克那气鼓鼓的样子。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自从意识到了自己喜欢她之后,就很少不加收敛地在她面前表现出这种孩子般的性情来了,他很多时候会刻意地表现出成熟的一面,只有少之又少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他那纯净天性中固有的天真。
而刚刚……
李明夜抿了抿唇,抑制住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都气成这样了,虽然原谅了她,却仍旧是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居然还有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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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小剧场
原福(蜜汁微笑.jpg):这孩子都气成河豚了,真可爱
卷福(两只河豚.jpg):???
卷福(炸毛.jpg):我不要面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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