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摘了下来，为了能更好的放松自己，欧阳芩芍也换回了女装，解放了她那可怜的胸部。
北堂君灏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名女子愿意与其并肩而行，而且还是风险如此高的事情，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想想才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当他的妻子，否则这么多年来他身边为何都没有女人呢？
不知何时，楚流风已退出了厢房，而北堂君灏则难得温柔侍候起她来，“先喝口热汤，我听顾太医说你一直都没有休息，就连水都没有喝几口，如此对胃可不好。”
欧阳芩芍是真的饿了，反正有人侍候她也懒得动，北堂君灏准备什么，她就吃什么，一直到感觉肚子不再空空之后才开口道：“现在还有人被送上山来吗？”
北堂君灏轻点了一下头，手下夹菜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来，脸上的愁色微有加深，“方才跟顾太医讨论了一下，依顾太医的建议，至少要将现在重疾区的患做出处理，否则无法控制住疫情。”
二人都知道，所谓的“处理”指是的是将“烧死”的意思。
欧阳芩芍是不用说的，因为在古代没有有效杀毒灭毒药品，想要对抗这些病毒，也只能是高温焚烧了。
虽然心里早已有准备，可是真的听到要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还真的是什么心情都提不起来了，因为欧阳芩芍心里很清楚，即便现在她有药，在这样的环境里，即便救下来，有几个人恐怕也只能像废人那般被养着。
对于平民百姓而言，家里多养一个人便是负担，还真的不如让他就此死去算了。
“先吃吧，顾太医等着你，”北堂君灏的语气也很低沉，即便杀戮狠绝的人，在面对无辜的百姓，还是忍不住受伤，“皇奶奶现今在寺里，一会我们过去给皇奶奶请个安吧，毕竟你现在的身份还有些特殊。”
欧阳芩芍应了一声，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其实你也不必自责，人各有命，像我手中的病人，也不是每个都能救下来的，说句不好听的，我这双手染过的鲜血并不比你少，有时候我也想过我到底还算不算是名大夫。”
“瞎说，”北堂君灏知道她在抵毁自己来安慰他，心里是欣慰的，但是也舍不得，此时他真的想将所有最好的都给她，只要她想，她要，她爱的，统统都给她，只愿她脸上的笑容保持着便好，“再多吃一点吧，寺中的粮食有限，估计接下来的日子饭菜都会清寡很多。”
欧阳芩芍也不是没有吃过苦，以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被追杀或者会进入一些原始森林里追捕敌人等等的。
来到这里之后，因为有医毒系统的关系，这些年来都过得很欢，完全没有说在野外找不到吃的，找不到地睡，找不到洗澡，无衣服更换等等的问题。
“那你吃了没？”欧阳芩芍这才想起来，关心问道：“你一整天也在寺里吗？还是也下山过？啊对了，你把你身边的影卫还有楚卫都找来吧，我差点忘了要给你们打一下疫苗。”
说完欧阳芩芍放下了碗，将事先用布包起来的鼠疫疫苗拿出来。
而北堂君灏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问道：“此为何物，有何用途？”
欧阳芩芍边拿撕开一次性针筒，一边将已经划开瓶口的疫苗，用针筒将药水吸到了针筒里，完成后边卷起北堂君灏的衣袖边道：“此药可以预防鼠疫毒病，对于还没有患病的人而言，此药可以说是千金难求啊，你该高兴我没跟你索要银子。”
说完，欧阳芩芍一手执着针筒，一手用镊子夹着沾了酒精的棉花在其手臂上进行消毒，请是棉花的酒精让其感到一阵冰凉有些不适，北堂君灏居然往后缩去，错开了她手是的针筒。
“呵呵……”欧阳芩芍见此突然有了抓弄北堂君灏的小心眼，只不过也就对方却不再配合了，直接定在哪里，让她的几个假动作都完全没有反应，“还以为你怕打针呢，你就是块冰块，随时随地都能将人给冻死，哼……”
玩归玩，正是还是要做的，待疫苗打过之后，欧阳芩芍将针筒回收，继而帮北堂君灏处理已经开始结痂的掌心上的小伤口。
先是消毒，再用纱布缠着包扎，整个过程很熟练，而且速度也很快，这让北堂君灏有一种错觉，感觉欧阳芩芍对于这样的事情好像做了千万遍般，就像是吃饭睡觉般平常。
当一切都做完之后，楚流风领着芳儿进来了，而芳儿先是上前查看了自家小姐一番后，小小地指责道：“小姐，不待你这么玩的，这是鼠疫，哪怕对你而言是小事，你也不能让自己一个人面对上百个鼠疫患者啊，那得多累啊。”
楚流风听了觉得这话的重点有些不对，说得好像鼠疫对她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来了多少人？”欧阳芩芍只是笑了笑，便开始准备给芳儿注射疫苗，当然该安排的工作还是没有落下。
“三名大夫，五名护士，”芳儿就这样当着两名男子将自己的手袖卷到了肩上，露出了自己的也算嫩白的手臂，“除了刘大夫，其他两名大夫是四方药堂里的大夫，护士是去年才来游历的。”
“恩。”欧阳芩芍对于来的人也算是满意的，毕竟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前来的人光是这勇气便足矣了。
二人像是没有把在场的男子当回事，欧阳芩芍给芳儿打完针之后，向楚流风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前来。
而芳儿则用手按住针口，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药堂里的其中一个女大夫是……是蒋梅师姐……”
楚流风是走到了欧阳芩芍跟前，看到已经将疫苗吸到了针筒里，正想要拒绝的时候，欧阳芩芍将针筒递给了芳儿道：“她知道我在这里？有问你什么吗？”
“没说，但是她说要见小姐你，”芳儿不敢有所隐瞒，如实道：“而且还说很急，说是跟鼠疫的漫延有关。”
欧阳芩芍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看向北堂君灏把自己所想到的事分析给他听道：“这鼠疫不是正常自然灾害所爆发的，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或者无意间携带着病毒，试图在京都引发鼠疫的，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没有控制好，才会在离京都较近的村落里爆发了，从而失控，造成现在这局面。”
“顾大夫已经跟本王说过了，”北堂君灏认同地道：“本王也在查，只是现今除了要查是何人所为，最重要的是这些染病了的百姓该如何安置？”
芳儿接过欧阳芩芍的活，完全没有男女间的羞涩感，直接拉下楚流风的衣袖，开始消毒和注射等动作，随即又笑道：“只不过是鼠疫而已，只要小姐出手，白骨也能生肉，更何况人还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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