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宴却道:“君兄且慢,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而且君兄在场更好做个见证。”君无念只得止步。
韩暄说道:“李翌,应天楼里有君公子这样的神医,按说什么药材都应有尽有,怎么那钱炳还要上街抓药?”
李翌尚未答话,君无念解释道:“韩姑娘有所不知,今日下午那刺客来在下处一闹,有几味药材不知所踪了,不知是不是给偷了去,而我开给赵兄的方子里,其中就有一味药寻不着的,不过这味药倒是常见,应该可以在药铺抓到。”
韩暄点头道:“怪不得钱炳要上街抓药呢……大哥,不过这样一来,接触过药的人就不止李翌一个了……钱炳可是大哥从出云斋带到应天楼的吧?”
齐远雷怒道:“暄妹是怀疑我指使钱炳加害五弟了?五弟素来和我很好,我为什么要害他?”
秦北宴道:“大哥,我们不是怀疑你,但我们信不过这钱炳,再说了,阿暄自幼和我们一起长大,像我们亲妹妹一样,你情愿相信自己的下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么?再说了,我们只不过想叫这钱炳过来问问话,就算真的是他做的,我们也绝不相信那是出于大哥的授意。我们现在只不过想还自己一个清白罢了,请大哥成全。”
韩暄珠泪盈眶,泫然欲泣道:“大哥,你不分情由便怀疑我意欲加害五哥,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你的下人么?”
齐远雷叹了口气,道:“刚才怪我语气太重了些。我不是护短的人,李翌,你去把钱炳叫来,我有话问他。”李翌应声,刚要出去,韩暄叫住了她:“回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钱炳这会儿已经被人灭了口,或者你出去出了什么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下的手,想杀人灭口了呢。”
齐远雷闻言大怒,喝道:“阿暄,你这话什么意思?要问钱炳话的是你,不让人去叫他的也是你,你究竟想如何?”
韩暄冷冷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大哥你对我的成见那么深,小妹实在不想再惹事端了,若是有人成心要栽赃嫁祸于我,这会儿钱炳不是已经跑了便是让人杀了,你叫李翌去找他,若是他真的出事了,你第一个怀疑的人便是我。小妹这下才叫真正的含冤莫白呢。”
齐远雷无奈,便走上前去向君无念躬身施了一礼,道:“君公子,在下有一事,还望君兄答应。”
君无念急忙还礼道:“齐兄尽管吩咐!”齐远雷道:“请君兄走一遭,将钱炳带来问话可好?在下感激不尽。”转头又对韩、秦二人道:“你们不会连君公子都信不过吧。”
韩暄微笑道:“君公子人品俊雅,小妹从来都是仰慕得很的。那么便有劳了。”
君无念点了点头,出门去了。他本来是过来察看赵夕白的伤势是否有反复,没想到却卷入了出云斋内部的纷争。他与齐远雷和秦北宴共事数年,但他为人淡然,加上鹤舞山庄和出云斋互有心结,是以与他二人一直交往不深。韩暄他虽然也见过几面,但每次仅限于匆匆打个招呼。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和出云斋有关的各种传闻:“相传出云斋内部派系纷争严重,就今晚看来,韩暄和秦北宴应是一派,另一派自然是齐远雷、赵夕白和魏凤起。至于剩下的楚怀璧、燕悲秋,前者这几年了据说已失去了其义父的信任,处于自我放逐状态,后者听闻是为人淡泊,两不相帮。今日的冲突应是齐远雷怀疑韩暄一派为了削弱对手而暗中下手害死赵夕白,但是从韩暄的反映看来,下手之人应另有其人。而且倘若她当真要下手,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因为这时赵夕白若是出了意外,那送药的李翌是韩暄的心腹,任谁都会怀疑到她,而她完全可以在药里动了手脚,然后选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送药。”
他又想到下午那个可疑的寻衅之人,对方应该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恐怕是希望通过干扰使自己分心,如果当时自己真的分心因此赵夕白不治的话,最大的得利者是不是真的就是和赵夕白对立的韩暄或者秦北宴呢?
想来想去都没有个头绪,他不禁摇了摇头,似乎想借此理清思绪。
抬眼一看,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应天楼安置普通弟子的西苑。应天楼其实是一处庄子,庄内正中一处是应天盟办理日常事务或者商议要事的聚义轩,自然是应天楼最为重要的场所。而负责处理日常事务的八人,平日里便居住于东苑。至于盟主少林的本参大师,由于是一派掌门,不可能抛下本派事务常驻应天楼,平日里并不居住在此间。西苑占地面积最大,是从各派抽调上来的弟子居住之所。访客居住在北苑,如这次来的韩暄、阮明晰等人便被安置于此。另外由于君无念这位神医声名在外,上门求医的武林人物络绎不绝,是以应天楼专门辟了一个原来堆放杂物的偏院,供君无念安置病人之用。
西苑虽然占地面积甚广房间众多,但由于居住的人为数众多,是以显得颇为拥挤,君无念一时想不起来这平日不甚留意的钱炳的模样,至于他住在那一间屋子那就更说不上来了。现下夜已深,若是叫醒他人问上一问,恐怕扰人清梦,是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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