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辞恨恨道:“我说的句句属实,问心无愧!倒是师姐你要小心了!”
静慧脸色微微一变,转瞬间便恢复正常,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也只有韩暄等少数几人,只听那静慧幽幽地谈了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师妹,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执迷不悟么?师父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你又何必替她遮掩呢。那天晚上,我住在师父隔壁,客栈的墙壁薄,隔壁的争吵声把我惊醒了,我一听,吵架的是师父和清心师叔,虽然不知道她们因什么事而吵,但是师父和师叔吵得真的好凶,听得出她们都很生气。
“就听师叔说道:‘你当日欺瞒师长,在暗地里又干了这许多见不得人的事,这才得到这掌门之位……’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她大叫了一声,颤声道:‘你……你好卑鄙!你竟然突施毒手,我和你拼了!’说罢,便听她二人动起手来了。”
听到这里,众人心道:“这静慧和林婉辞讲的很有出入,却不知道谁在说谎了。”
静慧续道:“听她们拆了数十招,忽听师父也惨叫了一声,想来是被师叔伤了,这也不奇怪,师叔的武功一向强过师父。却听师父喘息着说道:‘我不成了,师妹,你想知道师父是怎么死的么?’师叔连声问道:‘你说,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死的?’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想来心情很是激动。
“接下来,我却没听见师父说话,想来是她受伤太重,以至于声音过于微弱,因为师叔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过了一会儿,又一声惨叫声,这次惨叫的却是师叔,师父的笑声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可能她的伤势本来就不轻,连笑声都是断断续续的,‘怎么样?我早说过,只有武功高强是没有用的,你还不是……还不是终于死在了我手中?……你……一辈子都都不过我的……’初时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高亢,后来渐渐衰弱了下去,想来是受伤过重,力气不济了吧。
“我大着胆子从窗户里跃出,攀到师父那间房的窗子往里张望,只见师叔小腹当中插了一柄剑,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却还没断气,师父的情形也不妙,浑身是血,但她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师叔走了过去,待她走到师叔面前的时候,伸手抓住那剑柄,用尽全身的力气拔了出来,师叔的鲜血顿时溅了她满头满脸,师父举着剑,狞笑着问道:‘师妹,我这就送你上路,你说我这一剑该往哪里刺呢?你这一辈子都要听命于我,这次,师姐就听你一回好了。’
“师叔的身体动了一动,却没发出声音,师父道:‘唉,师妹,你这样可教师姐为难了,我有心要你自己拿一回主意,你却又不说,唉……’话虽如此,她手中的剑却一寸寸的向师叔的心口扎落,忽然,师叔猛地一跃,一把抱住了师父,那柄长剑透心而过,师叔哼都没哼一声便死了,我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忽然想到师父听到了,我的小命也保不住了,却听师父断断续续的说道:“好……好……好一招殊途同归啊……说到这里,声音也低了下去,就这样死了,原来师叔临死之前暗怀匕首,用本派绝技和师父同归于尽,为自己报了仇,”
虽然是经过静慧转述,众人依然被这场惨烈的同门师姐妹相争所撼,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究竟谁说的才是实情。
林婉辞叫道:“师姐,你含血喷人,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师叔杀了师父然后潜逃的。不然房里怎么会只有师父的遗体呢?”
清宁师太冷笑道:“小丫头连编个谎都编不圆,抬进来!”
话音刚落,便有四个高大的尼姑离开了大厅,不多会儿便折返,只是这一次,却抬了两具蒙着白布的尸首摆在众人面前,她伸手掀开白布,赫然是清音和清心两位师太的遗体,而且清心师太的尸身上的伤口和静慧描述的一样,是从小腹往上挑的,可见下手之人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林婉辞和静思目瞪口呆,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清宁冷笑道:“无话可说了吧?哼哼,真是惭愧,我峨嵋竟然由这样的人把持了这许多年。本来呢,这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但是那清音当时欺瞒师父窃居掌门,委实可恨!”
林婉辞无论如何都不信师父会是这般歹毒之人,叫道:“你胡说,师父是光明正大当上掌门的,我……我和你拼了!”
韩暄见势不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劝道:“林姑娘,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这般冲动也是无济于事。”林婉辞脉门受制,半身瘫软,无法挣脱,只有狠狠地盯着清宁,生平头一次有杀人的冲动。
清宁师太见她这般模样,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果然是血浓于水啊,清音师姐虽然恶贯满盈,生的女儿倒是重情义得很。”
众人再度哗然,以严谨、清正闻名于世的清音师太,居然不知检点,连女儿都偷偷地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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