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生活跃的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全然已经把占逆麟当成自家兄弟。
占逆麟腼腆的与几位师兄、师弟互相认识,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小女孩子的嚷声。
“‘暗门’是不是要他,还很难说啊。”
众人回头,让一位年纪不过七、八岁的小丫头走过来。
占逆麟看着她娇俏灵活的模样,不由想起曾经自己照顾的那个小丫头……那么眼前的她又是谁?
“七弟,这姑娘你千万别惹,她是咱们的‘宝贝’,排行老九,是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孩。”
解家解不喜,又被大家常称为“九喜”,是老一辈的“心头肉”。
“九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却又英气十足,“能进‘暗门’的,除了要有功夫底子,身家背景必须‘特殊’,自古以来不是官宦也要是巨商,王孙贵族之类的后裔更好。”
她笑了笑又继续,“所以叔叔伯伯他们这些天赶过来,就是为了商量要不要留他。”
被排挤或敌视都是习以为常的事,真正令占逆麟不习惯的,反而是他们那些善意的眼神。
解不喜举起手里的羽毛拍子,指指身后那棵树说,“新来的哥哥,我的球打到树上去了,你去替我捡。”
“不好吧?七弟没练过……”
占逆麟仔细观察自己攀爬此树的可能性,然后笑说,“没关系,我在老家也常爬树。”
他走到大树前,挽起袖子,动作灵巧又迅速,树树皆碧色,绿叶阴浓遮住了强烈的阳光。
占逆麟取下东西递到解家小女孩跟前,对于骗哄这种年纪的女性,他可是最有经验的。
“以后再要把球打上树,记得来喊哥哥捡,不可以自己逞能,九喜要是受伤,大家都会担心。”
解不喜一愣,挥着拍子居然跑走了!
只听她一边跑还一边用稚嫩的声音喊,“屠七叔!让哥哥留下来!留下来啦!!!”
“……真没原则。”其中某人说。
“她才几岁,需要吗。”有人答。
众人一阵无言……
后来的某天,占逆麟被屠兑令领去一间佛堂,垂花门上是木雕的莲叶,大门开启,一股严整到可怕的气息顿时将他吓得都要退后数步。
他不敢胡乱看向四周,只知道坐着好几位大人,都穿着类似民国时期的衣服或者汉服,个个神色不一,但都不是一般人物。
屠兑令拍拍他的后背说,“喊‘封爷’。”
占逆麟抬眸,见到那一位坐在堂上才二十出头的封爷,他似为首之人,神色晦暗,不怒自威。
“……封爷好。”
于是,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朝他看去,“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这首诗会吗?”
这是南宋文天祥的《除夜》,小占子点头。
“念给我听。”封爷道。
占逆麟咽一口唾沫,朗声道,“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
这首诗饱含的是一种寂寞、悲怆的心情,是在丹心如铁的男儿柔情下反衬出的一种勃勃钢铁的意志,更是伟大人性与铮铮男儿不朽人格的体现。
它有一种具有“肉身”的真实性。
封爷看着他说,“记住,‘屠苏’是个好名字。”
“屠苏?”屠兑令思索一会,说,“所谓‘屠绝鬼气,苏醒人魂’,确实是个好名字!”
而从这一刻起,那一位叫做“屠苏”的黑客,开始了他的大神之路。
3、
【经历太多生死离恨,寻龙点穴、遁甲奇门,生死的抉择仅在一瞬,也许所谓的鬼神,不过是思绪的雄浑】
暗门的生活,却是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许多。
占逆麟当时真的不能够明白,为什么他要学习那么多与他原本的人生根本无关的东西。
他也从来没有接触过武术,所以永远是师兄弟中最为遍体鳞伤的那一个。
屠兑令了解徒弟的情况,自然也急的去找负责教他“刀枪剑戟”的四门萧轩辕理论。(萧轩辕:萧乾坤的师父)
“喂,老四,我们是智慧型的!不需要这么拼命吧?!”
萧轩辕冷声答,“是,别人用枪抵着你的脑袋,你说你会清空他的银行存款。”
“……”
屠兑令对他做了一个“鄙视你”的动作,气呼呼的走了。
有一次,占逆麟在和五门师父做拳脚切磋时,脚上摔出的伤没有及时处理好,后来伤口发炎流脓,疼的晚上都无法入睡。
第二天他发烧发到四十度,因为没有和任何人说,照旧做着体能训练。
哪知到了夜间,天空落下磅礴大雨,他在雨中举着长剑,被萧轩辕一剑挑起,摔倒在地……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脸上的泥水不知是不是已经混进了滚烫的眼泪。
“你居然想哭?”那个声音冷若玄冰。
“以前没人和我说过……要学这些东西……”占逆麟强行让自己站起来,可是浑身发软已无半点力气,“我又不想……去做什么‘特工’之类的职业!”
雨水打湿两人的黑发,还有整身的衣服。
“你已经落后你的师兄们很多了。”
“那又……怎么样?”他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做到最好,也根本不想成为最出色的那一个。
萧轩辕冷笑着说,“不想拖累别人,不想要他们为你牺牲性命,你就只有拼命练习……老实说,如果不是‘封爷’开口要收你进来,我根本不会亲自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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