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被问得很烦，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干脆高声叫起来：“我只知道杨幂，不知道什么是幂函数！”
即使这样林教授依然不恼，仍是笑嘻嘻的：“就是都不知道才要重学啊。文小姐，我先来跟你讲‘集合及运算的概念’。这个集合啊，就是指一般的，一定范围内某些确定的……”
到这里文安甚至感觉有无数只蚂蚁正扎堆地往身上爬，让她浑身发麻，连头皮也开始奇痒起来，大吼一声：“你讲的什么天文知识，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不想听！”
也不知道沈慕夜是从哪里请来的这么一位教授，一点教授的架子也没有就不说了，而且耐心竟然好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笑容依旧，声音还特温柔：“文小姐，这不是天文知识，这是高一数学。当然如果你对天文有兴趣，晚上我可以带你去天文台，教你……”
文安的嘴角再次一阵抽搐，就不信自己还惹不恼他了，猛地站起来，从那几本书里挑出数学书，草草翻了两下后重重往桌上一摔：“是不是我非得学会这破玩意，才不用再看到你这张老脸呢？”
“当然不是。”林教授说，“等学完高一高二的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政治历史地理生物，我再帮你系统地复习一遍，就可以跟你说再见了。”
文安嘴角的抽搐已经没法停了，连眉心都剧烈跳动起来，刚想开口反驳，林教授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音乐美术和体育，沈先生说主课很重要，副课也不可以丢。”
“我什么也不要学！”文安再也忍不住了，如一只被炸毛了的小动物般跳了起来，“我就不听不学你能怎么样，识相点赶紧给我走，这些什么破玩意……”
笑容依然停留在林教授脸上，他却直接从书包里拿出一把小钢尺：“文小姐，沈先生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所以叫我千万不要客气。”
“啊！”伴随着文安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小钢尺直接落在了她的手掌上，上面赫然出现一个鲜红的尺子印……
*
半个小时后。
“林教授……”女佣看到林教授急匆匆地背着书包下来，连忙冲上去想要拦住他，“林教授，这课教得好好的，你怎么要走了啊？”
林教授停下脚步猛然回头，女佣就看到他左眼下赫然出现一片圆形的青紫，显然是被拳头给打的。
这样一片熊猫眼出现在一个教授如此严肃的脸上，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喜感，女佣腮帮子剧烈抖动着，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林教授没了刚刚的耐心，指着自己的熊猫眼义愤填膺：“这样的学生你告诉我怎么教，怎么教？念在我跟沈先生是老相识的份上医药费我就不要了，就收第一节课的费用吧……反正以后千万别再找上我了！”
话音刚落，林教授就以迅雷不及电驴之势离开了沈园。
*
此刻书房里非常安静，就只有文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连呼吸都是刻意压制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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