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团小爪爪不由地举了起来，抱住了小脑袋，大眼睛里满满的愧疚和可怜，小小声地说：“对不起，清霜姐姐。”
永安郡主还准备等着她否认，好好说教一番，找回点面子。
现在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牵着程清霜的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张着嘴，尴尬极了。
玄宁疼小糖宝儿疼到了骨头缝里，哪能见到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当时就炸了：
“小孩子打打闹闹，磕着碰着不正常？高兴的日子拿鸡毛蒜皮来找晦气，表姐，你这是多巴不得我家糖宝儿好？”
永安郡主嗫嚅着：“清霜被打了，我，我心里难受，无处伸冤，想着糖糖能拜了好师傅，以后能学好……”
“伸冤？”
玄宁冷笑：“你寡居在我家，少你吃还是缺你喝的，你倒委屈上了？”
永安郡主永远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她越看越气：“我哥今天不在，别装了。”
“我，我不委屈，是替清霜委屈。她是个没爹的孩子，被欺负了也没有人撑腰，也就是我这个当娘的……”
永安郡主柔弱地握着帕子抹眼泪，程清霜一看，也跟着一块哭。
玄宁是个暴脾气：“我将军府的糖宝儿欺负你也就欺负了，不服忍着！”
说完，她又转头哄瞪大了眼睛的小团团：“姑姑的乖糖宝儿，不怕啊，你告诉姑姑，打她了吗？”
小团团搓着小胖手，低下了小脑袋：“清霜姐姐握着糖糖的手手，糖糖不想让她握，就把手手抽了出来，然后清霜姐姐就摔倒了。”
玄宁当时就翻脸了：“合着你们母女俩看糖宝儿小，来讹她是吗？”
程清霜也急了，少有的声嘶力竭地大喊：“她，她骗人。”
小团团慌张地摇头：“糖糖从来不骗人，师尊不许糖糖骗人，不然糖糖就会变成坏糖糖哒。”
看着闻声而来的玄老将军，永安郡主忙给程清霜使眼色。
小女孩犹豫着，又小声说了一句：“就是她，她推我的，呜……”
“小美人，早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和叔叔说的哟？”
话音刚落，湖边的树上就有一片金灿灿的衣袍飞下来，苏轻云那张放荡不羁的俊颜慢慢靠近。
“你握着小野猴的手让她乖乖地去西学，不要任性，小猴儿就把手抽了回来，你自己没站稳，摔在石头上，忘了？”
苏轻云拿着扇子，敲了敲程清霜的小脑袋：“小美人，说谎的孩子会被狼吃掉哟。”
程清霜毕竟还是个孩子，立马被吓得哭了起来。
永安郡主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一把扯过程清霜就要走。
“等等。”
玄老将军背着手走了过来：“永安啊，你的心意都知道了，以后你就好好在偏院带孩子，不要再来跟我和你舅母请安了。”
永安郡主身体一晃，不可置信地看着玄老将军：“舅父，我……”
玄老将军摆摆手：“糖糖还小，将军府上上下下都看不得她受委屈，你带着孩子，去吧。”
永安郡主拉着程清霜，狼狈地走掉了。
玄老将军立马上前，抱过小团团：“祖父的乖宝儿，吓着了吧？不怕啊，没受伤吧，给祖父看看。”
小团团抱着祖父的脖子，摇了摇小脑袋：“糖糖没有受伤哦，糖糖不怕哒，祖父不要担心呀。”
她越这么说，玄宁越担心，皱着眉头，翻开小团团的小衣袖，小领口。
上上下下检查了一边，发现没有伤痕，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以后谁要敢找你麻烦，立马跟姑姑说，看姑姑不抽死他。”
玄老将军把眼一瞪：“怎么说话呢，再教坏乖宝儿。以后得跟祖父说，祖父随身带刀。”
“嘁。”
玄宁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转身就看着一片金灿灿的辣眼睛：“你是准备种在将军府里了吗，怎么哪都有你？”
苏轻云气得咬牙：“哎，我是在帮你的糖宝儿，你不道谢，还嫌我，死女人。”
玄宁呵呵：“你应该的。”
“什么叫我应该的？”
苏轻云拎着扇子就追上她：“小野猴儿是玄墨闺女，又不是我的，凭什么应该的？”
玄宁猛地站住：“苏轻云，你记住你今天的话啊，以后可别后悔。”
“老子后悔老子是孙子，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玄宁心里偷笑，一鞭子甩过去，看那个大傻子落荒而逃。
吃晚饭的时候，玄老夫人也知道这事了，就愁：
“乖宝儿明天就去稚学了，要是有人欺负她怎么办，哎哟，不能想不能想。”
曾经的受害人苏轻云：“……”
小野猴儿能被欺负，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玄宁忙说：“娘，我给糖宝儿找了个书童，陪着她一块去稚学，反正大家都带书童嘛。”
“谁呀，带来让我们乖宝儿瞧瞧，不喜欢的可不能要，是不是，小乖宝儿？”
玄老夫人摸摸怀里的团子，看着乖巧可人的小人，心里越发怜爱。
玄宁一笑，勾了勾小团团的肉下巴：“是燕归哥哥，糖宝儿要不要啊？”
捧着小碗咕咚咕咚喝汤的小团子，立马把小脑袋从碗里捞了出来，小嘴角上还带着两道汤渍，大眼睛却是瞬间就亮了：
“燕归哥哥嘛，他也来京城了哇，可以和糖糖一起念书去吗？”
玄宁看她这个小模样，心里柔软的不行，给她抹抹小嘴巴：“小馋猫，你说了算。”
玄老夫人不无担心地说：“燕灵跟了你多年是不错，就是她这个弟弟腿不方便，能保护小乖宝儿吗？”
玄宁说：“总归是个皮实的男孩子，糖宝儿刚来京城，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书童，陌生人来会吓着她。”
“倒也是，先用着吧。”
玄老夫人爱怜地给小团团又夹了个肉丸子：“主要是，燕归哥哥当书童，我们小乖宝儿高兴是不是？”
“对呀。”
小团团咧开小嘴巴，啊呜咬了一口大丸子，嚼巴嚼巴吃掉了才说：
“在玄武营的时候，燕归哥哥对糖糖可好了，给糖糖梳揪揪，将军爹爹的兵器架子倒了，还用身体保护糖糖。”
刚进门的玄墨：“……”
还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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