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轻咳了一声，把自己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舒谭看着面前老神在在的人, 把自己一开始的问题又重新问了一遍，“所以, 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
一边这么说着，舒谭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面前这个人的神情。
不得不说，他对这个人实在是有点好奇。
就连他当初在听说那所谓的“重生”的事情之后, 都震惊了好一阵子——这种事情, 在过去几千年里头，可都是闻所未闻的，时间是这世上最无可撼动的法则, 然而这个似乎是所有事情中心的家伙, 分明不是那些将这一百年重走一遍的人之一, 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这种情况？
想到之前在落云之境当中发生的事情, 舒谭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下舌。
要是他没弄错的话, 那个时候这个家伙就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吧？居然还能带着自己的小师弟, 继续安心地在那秘境当中历练，即便是换了舒谭, 在相同的情况下，肯定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要换了是他，他早就按捺不住, 自个儿去蹚一蹚这一滩看起来就很有意思的浑水了。
拿起店小二送上来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舒谭弯了弯嘴角。
他不否认他对这个人十分有兴趣, 但若是没有先前在落云之境里头的事儿，他肯定也不会自个儿过来和对方接触的。只是传递个情报的事情，他有的是办法，并不一定非得这么麻烦。
不过，他一开始也的确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就是了。
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
舒谭突然有点好奇起来，在那个某些人已经走过一次的将来当中，他和眼前的这个家伙会有什么样的交集。
不是他说，这个人的身边，貌似总是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呢……舒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遮掩住了眼中的情绪。
不知道对面的人在想些什么，张小舟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沉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直觉。”
虽然他觉得这个答案有点那啥来着，但他真的想不出什么其他更好的答案了——而且在修真小说里，不管什么事情，不都是可以用“直觉”来解释的吗？所谓的“修士本就和世界有着一定的共鸣，所以他们的直觉有时候就是对未来的感应”什么的。
尽管张小舟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感应”。
或许是张小舟的回答太过简单粗暴蛮不讲理，舒谭好半晌都没有说话。他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一阵子，才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你一直都是这么有意思的吗？”舒谭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闻言抬起头来的人。
张小舟：……
他刚刚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完全不知道舒谭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张小舟只觉得一阵茫然。但是鉴于多说多错的自然规律，他决定自己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好了。
默默地低下头抿了一口茶，张小舟努力摆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来。
见到张小舟的动作，舒谭唇边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之前在落云之境撞上这个人的时候，他也就是觉得这人的心胸比较宽广，就算之后从别人那里得知了对方的一些事迹，也不怎么能把自己见过的那个家伙，和那些人口中的那个“张小舟”给联系起来，但这会儿他却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在那些家伙那里，能够得到那样高的评价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在前边就听说了这个人的一些事情，所以先入为主地塑造了这个家伙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的缘故？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对这个人的印象着实不错。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不大，淅淅沥沥的，和刚才那仿佛天空整个儿压下来的暗沉天色有点不符。
“最近还真是经常下雨呢，”看了一眼端着菜碟走过来的店小二，舒谭笑了一下，“对于赶路的人来说，可真是最糟糕不过的天气。”
这仿佛闲话家常一般的内容，让张小舟有点摸不准舒谭的意思。
他对这个人没有太多的了解，给他说明情况的那些人前面也都没有提到过这么一个人——就算从这人之前主动跳出来给线索的情况来看，对方应该没有太大的恶意，但谁也没有规定对方必须要帮自己对不？
像这种有点跳脱的角色，张小舟还真不确定，对方心里头到底想的什么。于是，他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尝了一口店小二刚刚送上来的菜，张小舟略微蹙起了眉头。
这味道……虽然不能说难吃，但相对于这酒楼的排场来说，实在是有点——让人失望？
想了一会儿，才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张小舟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或许是因为不是饭点，也或许是因为这儿的东西的确不怎么样，此时酒楼里显得很是空荡，张小舟刚才要的几个小菜很快就上齐了。但和第一盘端上来的菜一样，张小舟只吃了一口，就没有继续动筷子的欲-望了。
在不知不觉间，他的胃口已经被某些家伙给养叼了。
反正对修真者来说，进食并不是必须的，所以碰上一些不符合自己口味的东西，不吃也没关系不是？
忍不住想念起自家最近手艺变得越来越好的小师弟来，张小舟又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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