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抱住双腿，只缄默不语。
他又问道：“在戚家堡的时候你们可是在做戏与我看？”
大抵他也猜到了今日我能来看他应该是楼锦瑞帮的忙，半个月前还在央着他要休了我，今日竟已经安然站在了他面前，更何况是楼锦瑞亲自带人去抓的他，又救了我回来，戚家堡的事情虽说知道的人无多，可偏巧戚罔成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眸子看了昏暗的牢房外，凄凄：“没有。”
是有这般想过，可戚罔成却不曾给我机会。
我又反问：“那你可是？”
他舒了身子靠在墙上，叹道：“是。”隐了一半的声音下去，“除了娶你那日。”
我一震，朝他看去，问道：“若是他没来救我呢？”难道你就真的打算让段玟慧生生折磨我，直到我将东西交出来。
对于戚家堡的事总觉得我是过于纠缠了的，不管是戚罔成还是与它有关的任何事我都像是特别的上心，虽说平日里我也是好奇心甚重的，可是总也不比这一次来的奇，大抵真的是跟原来的杨逝颜有关吧，他与戚罔成的过去，或许真真是她童年时不能忘记，亦是记忆尤深的事吧。
“玟慧做得一切都只是为了我。”
“我知道。”那一切，其实说穿了不过还是只为了他自己。
戚罔成蓦地大笑起来，声音在暗沉空洞的牢房间阴阴回荡，引得那守门的牢兵探过身来瞧。
“大哥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我起身，回身俯视着他，心中道不出的悲凉之意：“没有，我心中的大哥永远都是三年之前的模样。”
他还噙着嘴角的笑意，面上却是如灰一般的死寂，散乱的发遮了眼，下颚如弦似紧紧绷住，脖颈之处的经脉因为太过用力，隐隐抽搐。
“去吧……”良久只道出了这么一句，却像是藏了如山一般沉重的心和思绪。听得我心中万分悲伤。
盯了他片刻，终没见他又任何反应。
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小妹……”
还未迈出两步，戚罔成凝重的声音传入耳间。
我停下脚步，却是没有回头。
身后是极静，却是有着令脊背都发凉的深冷之气。
杂草被压动的细碎声传来，每一丝都像是从我裸露的脖颈间钻透进身子之中，阴凉刻骨。
“记住我的话，小心楼锦瑞。”
十月过半，秋风夹了凉意。
院子里头的月桂开得极好，一簇簇又一团团，细小而芬芳。
尽是静好的模样。
春桑扶了柳素梅正从屋子里往我坐的亭子走来，柳素梅宛若姝仙，至月桂树下而过，当真是应了月桂树下有姝仙的景。
见了我痴痴便笑了。
我起身从春桑手中挽过她，笑问：“今日可好好吃药了？”
春桑倒是开了话：“小姐，二夫人还是老样子，不肯吃药。”
我与春桑笑笑：“也是辛苦你了，要一直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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