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我大意了,张太医来的时候便该顺道也柳素梅再查查的,如今要他再特意折回来也是不好。索性便想着等见到楼锦瑞的时候记得问问他遥隐的解药有没有眉目了。
与她随意聊了几句,多半是我问春桑答,全当是我与她在解闷了。
春桑看我有些乏,便问我要不要回屋睡会儿,我自个儿也发现今日像是特别容易发困,身子一沾哪儿便想在哪儿闭眼睡会儿就好。于是便点了点头,和柳素梅嘱咐了几句就回了屋。
当真是真的嗜睡的很,一躺上床便迷糊起来,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醒来已经是天黑了,在屋子里四周看了看,春桑不在,我又不想起,便侧了头枕着胳膊想起事情来。
胡乱一阵想,眼皮又要合拢起来的时候被开门声给惊清醒了。
春桑原是踮手踮脚的推门进来,一看我睁了眼已经醒了,便换了轻松的姿态,走过来问道:“小姐睡了一下午了都没有吃过,要不要起来了?”
“我不饿,再躺会吧。”
“这次真是苦了小姐了,春桑想想就替小姐觉得委屈,幸好那日有人来救了小姐,不然还没等到王爷把事情查清,春桑可能就再也进不到小姐了。”
我与她笑笑:“我不在府上的时候可有想我?”
她狠命点头:“想,春桑好想小姐的,连楼管家都说很担心小姐呢,王爷日日忙的不见人影,听楼管家说是为了小姐的事,我们只知道小姐在法场被人带走了,可不知道小姐您到底被带哪里去了,好几次都想去问问王爷,可难得见着了王爷,看王爷比春桑还要担心的样子,就不敢再去问了,还是楼管家跟春桑说王爷将小姐的事给查清楚了的,说您马上就可以回来了,小姐不知道春桑知道了有多高兴。”
已是许久不曾听到春桑这丫头那张机灵又啰嗦的小嘴的话了,心里头一下子温暖如春:“春桑,我也很想你。”
她一听到我的话,激动且兴奋不已,还要开口之际,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王妃?”
我起身,披上春桑递来的袍子,才让春桑去开门。
从门外进来一个小厮,行了礼后我问他何事,他便将手中的暖炉太高了给我看:“小的是给王妃送暖炉来的。”
也亏得他想得周到。
第二日,天依旧下着雨。
我捧着手炉坐在屋子里头看雨,想了很久都觉着不对劲。
自打我回府到现在像是两日都不曾见过楼锦瑞了,恩,没记错,是有两日了。
说来也巧,正好楼全从我屋前匆匆行过,一问之下心中便更是奇了。
楼全说楼锦瑞这两日一直都在府中。
好奇之下便打了伞去了他书房。
雨不算大,淅淅沥沥,打在紫骨的油纸伞上滴答作响。
雨水溅起,袭上我素色的裙摆。
还是特意带了斗篷的,下雨的天,气温更是低了。
在楼锦瑞的书房前停下,门偏巧开着,外头有待侍的丫头受着,瞧见了我便要行礼,我忙伸手阻了她们,然后才进来延廊。
一旁丫头接过我手中的油纸伞,然后恭敬地与我道:“王妃,奴婢也您通报一声吗?”
我与她摇头,问道:“王爷可好些了?”
话刚问完,里头便传来了阵阵低沉的咳嗽声。
心头也不知为何像是忽地被揪紧了似地,忙迈步进了门。
“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肯歇着。”
倒了桌上的茶水急忙忙走到大案前递给他,又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可好些了?”
他放下杯盏,伸手拉过我的手,道:“不碍事的,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
“什么叫只是,你倒是好,还特意嘱咐楼全让他莫要告诉我,我可是那般让你信不过。”
自然说得都是气话,知道他病了,身子定是不好受,却又忍不住要挖苦他几句。楼全说是我回府的第二日便给病了的,又想起在若竹林那几日他说他其实没有走,也不知道他那几日是如何过的,若是生生给站在了外头,给不冻病了才怪。
楼锦瑞听我说气话,便道:“怕你知道了担心。”
我将他面前的折子一一收好,心头一软,道:“可让太医来看过了?”
他点头,阻了我正在收拾的手,我一咬牙:“你……好吧,便当我又是在胡闹,今天便歇着吧,等好些了再看好不好。”
他站起身,拢了我在雨中被风吹乱了的鬓角碎发,道:“哪一件事都是急得很,我放着一日不管,说不定便又会牵连着生出好几桩事情来。”
倒是让我一时无话可说,想了想刚要开口,外头便有人来传话。
“王爷,四王妃带着姚姑娘说要来见王妃。
“王爷,四王妃带着姚姑娘说要来见王妃。”
我与楼锦瑞相视一看,倒是难得的心照不宣。
“我随你一同去。”
楼锦瑞眉间一蹙,原是苍白的脸上添了几分凝重。
“你也听见了她们是来找我的,你去做什么?”我伸手拿起椅背上正好搭着的袍子给他披上。
楼锦瑞大抵也是跟我一般的想法,怎么会使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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