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
他会是未来游戏里众人的同伴？
莱利雅突然觉得莱沙相隔得有很远。
……也或许其实并不远？
只不过是一条街道的距离而已。
……
逐渐把视线拉到更远的地方，近处模糊一片。
又不知过了多久，再次将视线投注到他们的身上。那个艳丽的女人正小鸟依人般搂住莱沙的脖子，像对待宠物一样嬉笑轻蔑地捏了捏他的脸，甜甜地笑着说了什么。
下一秒！
莱沙扼住了女人的咽喉，将她举了起来。
女人痛苦的腾空，蹬踩着想要找到支点，却只是让脖子被越勒越紧，脸色扭曲通红酱紫狰狞得厉害，双眼透露出无力的仇恨。
……如果给她这个机会，她以后一定会想办法报复虐杀莱沙吧？
那么就杀了她。
莱利雅才刚在心里这么想。
“咔嚓！”
女人的脖子被应声扭断。
街道太过喧嚣吵闹，隔得太远莱利雅根本听不到声音，可那声“咔嚓”却清晰又直白地响起在心底，令人心悸。
莱利雅陡然反应过来。
这个家伙……
怎么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他不懂得找个隐蔽的地方再干掉对手吗？
心中惊疑，跃过栏杆迅速的向街对面奔去，她速度奇快，顷刻之间到达莱沙身边，一把攫住他的手，和当年第一次见他时那样。
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抗力，朝他吼一句：“是我！跟我走！！！”
莱利雅拉住莱沙，不顾他的挣脱和抗拒，猛地提高速度，迅速消失在原处。
“啊——————————！！！！！！”
一阵尖叫在身后划过。
跃过了好几条街，离事发地已经很远，两人停了下来。
松开莱沙的手，手心微微有些汗渍，那不会是她的，那就是……抬头看向莱沙，打算说点什么。
“啊，那个……唔，我……”莱利雅很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尴尬。
莱沙一直在看着她，收回了手定定地看她，仿佛是在确认什么，又仿佛在刻下什么，像要把莱利雅从外表直往里看个透。
然而口吃之神降临，莱利雅结巴了半天还是屁话都没能说出来。正懊恼间。
莱沙却笑说：“我记得你说过……”
“只要变强就好了。”
“只要变强就好了。”
如同着魔般，莱利雅弯起唇角，跟着莱沙同时道出了这句话。
才刚说出口，莱利雅就愣了。
“啊，就是这样了~”
可莱沙笑了，笑得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弯弯的缝隙隐匿了思绪、掩藏住锋芒。
莱利雅耳闻着莱沙突然带上孩子气的语调，松了一口气。即便是现在，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时有些感慨，感慨所有人都在成长，不知该说些什么作为应答，本来最初想要说的话，现在一点意义都没有。
莱利雅沉默着，莱沙却突然凑近，瞪大眼睛盯住她，直看进她的眼里，张嘴，一字一顿说：
“他、们、都、是、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因为羊比狼弱，所以它的生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脑海里，瞬间划过一年多以前曾对莱沙说过的话。
那些话依旧清晰得如同昨日。
她果然没有忘记。
她果然还很在意。
……果然在面对杀人与被杀的时候心中仍旧留有犹豫。
——就像刚才，就像那天。
莱利雅无从反驳，也不想说什么来指正，更做不出任何解释，因为即使想要表达什么，也只会笨拙地偏离原来的方向；因为你以为你理解，但你事实上并不理解，苍白的语言除了引人发笑，便再无作用。
所以救赎这样伟大的事情啊……从来不是她这种别扭又不坚定的偏执狂能做到的。
况且莱沙已经如此认为了，不是么。
像杀人这种事……
所以。
莱利雅望着莱沙，很干脆地笑了。
笑着对他说：“嗯，好久不见哦~”
莱沙却仿佛像受到某种鼓励和肯定一般：
“嗯，他们都是羊。”再次眯起眼睛笑，笑得像只计谋得逞的狐狸。
莱利雅看着莱沙。
突然明白。
那个会激动彷徨地抓着自己焦急地问“我是否无罪”的少年，终于慢慢地成长成熟，也终于已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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