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顾长清从灵王境一路修炼，到灵皇境，灵尊境，终于在一个夜晚，顺利渡小天劫突破圣阶。
她也一直都以学生的身份待在墨梁学院，期间除了回过几次顾家之外，再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顾雪霁被她下了慢性毒药，疯疯癫癫了五年，终于自己失足掉到了荷花池里。
神志不清的顾雪霁甚至连自救都做不到。最终落得和原主一样的结局。
而顾长清明面上的修为也保持在灵王后期，她识海里的玉佩虽然与前世的玄机玉佩不是同一块，但隐藏修为的能力依旧没变。
这一次是借着外出探索秘境的机会，顾长清一举突破圣阶。
小天劫的动静不小，若是在学院，必定瞒不住。
而顾长清这些年一向是以低调为主的，当初在学院莫名其妙就被传出的“恶名”，也随着顾长清几乎避世不出的行为而慢慢烟消云散了。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墨梁学院也来招收了三届学生，每一届中都不乏有及其出众耀眼的新生，但顾长清在学院里依旧还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普通人用十三年时间，从灵者境初期修炼到灵王境后期，已经算得上是十分有天赋了。
再加上顾长清虽然不是学生里面修为最高的，但凡是学院交代的任务，从来就没有她完成不了的，哪怕是上面可以刁难，交给她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甚至活着回来的任务。
不仅如此，顾长清在学院里，与人交战也从无败绩。
倒不是顾长清有多愿意出这个风头，这要是在荣安界，她早就不干了，随便找个大山修炼都比在学院里强。
但帝国运作千年，其法令法规之严，顾长清十分清楚。
在帝国的修士分四种人，士兵，也就是直接为帝国效命的修士，非战时可自由修炼，甚至还能得到帝国发放的修炼资源，世家之人，学生，还有散修。
除散修之外，中州的每一个人族修士都被帝国登记在册，而散修更是被帝国排挤在外，中州至少有一半疆土是散修不能靠近的。
甚至于中州的每一块土地都是有主的，不是直属于帝国，就是被分封给各大世家，在这种情况下，顾长清想要找一个能安心修炼的地方，墨梁学院还真的是上上之选。
而学生也是整个帝国最特殊的存在，帝国对学生的各种政策都十分友好，不仅不需要为帝国或其余世家效命，不需要外出征战，在帝国境内行走时更是被帝国和学院庇护，放眼中州，只要有学生的身份，哪里都能去得。
前提是学生要每年向学院交纳高额束脩。
不过顾长清身上的这一笔倒是省了。墨梁学院拿她当打手用，自然也要给出相应的表示。
……
顾长清刚受完小天阶，此时身上略显狼狈，换了套衣服后便离开了那片山涧。
圣阶，是她前世不曾到过的高度，同样的，她也没那个闲心思去渡什么玄阶，乃至在玄阶得到一定积淀。
之前往往感到下一秒就能进入玄阶了，都被她生生的压制住了。一鼓作气的修炼掌剑诀，终于凝聚剑势，突破到圣阶。
原因无她，她身上的心魔，快要压不住了。
重来一次，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的。
顾长清甚至都没顾得上调整内息，单人单剑，直接杀上赵家。
这一夜，帝国京都赵家几千口人，死了几百口。
第二个，张家。
第三个，华家。
第四个，元家。
第五个……宁家。
顾长清提着最后一口气，从宁家老宅走出来，便直直倒在了街口。
用尽最后的力气，顾长清站起身，走到离此地不远的太子府。
将手里的承影挂在太子府门前。
被顾长清养了这么多年，期间又找左樊裳帮忙祭炼了几次，阿影也醒了过来。
隐隐约约知道顾长清要去做什么的承影哭的十分伤心。
“阿影乖，姐姐不能再照顾你了，这里面的大哥哥，是你本来要等的人。”
说完这句话后，顾长清狠心将承影留在原地，不顾阿影在自己识海里哭喊，强行与他解除了主仆契约。
徐阵安早在自己的帮助下，就带着锁魂玉夺了一个要死的士兵的舍。
她去年又去见过北辰冉月一次，留给他自己刻下的许多阵盘和阵法图。
《药典》也被顾长清送到了柳青衣手上。
身上多余的炼器材料都作为报酬，付给左樊裳了。
派人给白家传话，说她想开了，不要嫁给白楚熙了。
白楚熙送还她给一大批修炼资源作为回应。
连同这些年攒的一些灵石和修炼资源，都被她一起存在了天恒钱庄，凭据此时已经发回顾家了。
此时的顾长清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又勉强向前走了一段距离。
那五户人家都是四品以上的世家，家族中不乏圣阶修士，但也架不住顾长清准备充分，左手阵盘右手承影，在夜幕中宛如杀神降世。
这一次，顾长清没有蒙面，没有易容。
曾经被他们觊觎不已的云水城阵法，终于成了结束他们性命的修罗刀。
阵法一出，无人逃脱的了。
顾长清应该庆幸，很快便是新年，外出的修士们也都纷纷归家，这才没漏掉当年算计攻打云水城的任何一个修士。
那些人的面孔她一个个记在心里，其他修士，自己硬要扑上来的，顾长清也不会留情。
至于无辜的孩童或下人，留了也就留了，反正她也活不过明天了，自然不怕这些人日后报复。
不是顾长清不想等到自己修为再高些再出手，而是她的心魔，压不住就是压不住了。
能突破圣阶都是强撑着一口气，顾长清也想克服心魔，也想拿好好生活，也想修炼掌剑诀，追求剑道巅峰。
可她就是做不到。
不光是因为这压抑多年的仇恨，当初在魔域捡回一条性命来，可曾经跌落的那些幻境，终究为今日留下了祸根。
顾长清凭借最后一丝意识，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爆破符，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归宿。
一夜之间血洗帝国五大世家，若她的尸体留在这里，必然会牵连顾家。
受了原主的身体，她没能为家人做些什么，总不能到最后反而连累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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