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回过头来,神情略带嗔怪的道:“他有说什么事吗?”
这时青姨回来,远远道:“也没什么事,就送了个无赖过来,老爷子正看着呢。”
薛涛精致的眉头微微一皱道:“无赖?”
青姨笑道:“可不是!”
“狄先生可不是无聊的人。”
青姨老实道:“是个不会说话的无赖,还会作几首诗。”
薛涛神色微动,檀口轻启道:“是他?……怎会到了临安?东篱先生故去,说起来咱们该去看看他的。”
奴家走到她身后,要替她挽起长发,嘴里道:“人都走哩,想起老不修和他收的那个小不修哼……我就来气!”
薛涛脸上一沉道:“寄奴你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了!”
寄奴顿时闭上嘴巴。
青姨接道:“姑娘别恼她,还不知道她就嘴上不饶人呢。卫……杨公子好像伤得不轻,狄先生送他来小茅园静养。杨公子好像是刚到临安,怎会和狄先生认识?”
薛涛又回首望向窗外,“既然是狄先生送来的,那就让他在这里安心养伤吧。”
青姨试探道:“姑娘不去看看吗?”
雄镇恶收回搭在杨朝宗脉腕上的手,低头喃喃自语道:“这是受的哪门子伤?”
杨朝宗缓缓张开眼睛,有些吃力的苦笑道:“雄老好久不见。”
雄镇恶显然被惊到,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盯着他道:“这么快就醒了?”
杨朝宗没想到张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雄镇恶,见他微带关切的神情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这是哪里?”
“琵琶湖小茅园。”
又经过小半炷香的调息,杨朝宗已能自己下地了,只是觉得体内虚虚荡荡,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原本盈满充沛的气机如被抽空的河水不复存在,现在仅余一丝丝从气海缓缓逸出,仿佛一口泉眼。
涡水假死后,杨朝宗对这种情形并不十分惧怕,人已经醒来,只要“泉眼”在,气机源头犹在,相信很快就能汇聚成河成汹涌汪洋。这次与上次在大江盟水寨的情形不一样,他朝宫破吴劈出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时,拼着内伤强行提气聚拢,一刀比一刀霸道,但遭到的反噬也更严重。到第四刀几乎已是“倾尽所有”,气力用绝用尽,没有半分保留。
待宫破吴退走,他立时支撑不住,全靠脑中意志力保持灵台一点清明,按照纵横罡运气法门护着气海处游丝般“泉眼”不灭,进入内息的“入定”状态,一入当初在水寨时的“假死”。
雄镇恶奇道:“第一眼见你与一年前大感不同,狄曲之说你与人动手受伤,你体内真气却似有若无,偏是劳什子内伤也无。”
杨朝宗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入定”前确实受伤严重,他都怀疑咳出的那大口血里有被震碎的脏腑屑块。
“小子也搞不懂,现在没有内伤羁绊,体内气机却好似被人抽干了。”说完眨了眨眼睛又道:“不过小子虽然像是生了场大病,却感觉体内‘泉眼’活了。我怎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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