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作呕。
司嬿皱起眉头来，这家伙先前被禁了足，心里头估计一直对外头的情势在意着，故而应当没少让丫鬟偷瞧吧。
“总归是要忙的，我倒是羡慕婉儿在家中禁足讨得如此清闲。”
这话一出，司婉脸上的笑容便也就此僵住，显然是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被司嬿如此呛声，然反应却也是迅速，连忙垂下头来，那双杏眸便湿润了起来。
“婉儿只是……听闻大姐姐在做衣裳，想要帮帮大姐姐的忙罢了。”
说着，声音也多了些许呜咽，好似还有喉哽的强调，倒是有那么像委屈模样。
装，城里戏班就差你一个了，或许还能当上名角呢。
司嬿心中冷笑，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紧紧盯着，司婉也是被盯麻了，索性躲到了晋川候身后去，便又是一阵呜咽。
“好了，既然婉儿想要帮你，那便让她帮吧，正好同嬿儿你学学女红，你的绣法不是向来得人称赞？若是婉儿学了，倒也是件好事。”
晋川候也无意去理会儿女之间的事情，只是若有所思的抚了抚自己下巴的黑须，而这言语在司嬿听着，自然也是迅速明白了其中深意。
若是说因为婉儿想要帮忙才如此提议的话不见得，不如说是，她父亲本就有此意。
现如今她已经被安排到谢文临头上了，可她父亲下头还有一个女儿，虽说是过继养女却也有着候府的名号，若是能多习得此类技法，倒是对她个人塑造有更大好处——用于将来，作为别的工具。
经先前那次下药，她便已经看透了她父亲，甚的儿女，不过都是他仕途之上的工具罢了。
即便是眼前不过年仅十一二的司婉也是一样，早就是他眼中的棋子了，不过双方都没有甚的好心肠，倒是也有些讽刺。
司嬿默允了此事，司婉便随着她去了卧房，然司嬿还未开口说话，司婉的目光便是迅速落在了床榻上的那些针线布料和衣裳上，眼眸微闪。
“大姐姐这几日便是在绣制这件衣裳吗，瞧着倒是像件男衣，不如便让婉儿来帮你罢？”
话不过刚落，便瞧见司婉上前去，一把便拿起衣裳，司嬿都还未反应，眼中又出现那剪子的寒光利刃。
下一刻，完好的衣裳上骤然一道破口！
司婉眼底闪现一抹得逞，然却又迅速做出一副惊愕模样，低头去看手上的衣裳，“这、婉儿、婉儿不是故意的……”
司嬿大步上前，一把变夺过那件衣裳，仔细一瞧。
嚯，原先便是已经完成了的鸦青暗云纹直裰，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完整的云纹，尽是被这一剪子给裁成了乱线。
再去看那罪魁祸首，此刻又是梅开二度，回到了晋川候身侧来，泪光涟涟，好似自己才是受了委屈的人。
果真是装白莲有一把手。
司嬿眯起眼来，司婉便又是一句：“大姐姐，婉儿不是故意的，不要责罚婉儿，婉儿可以再给你绣一件……”
绣一件？她这内外双绣的暗纹是谁人都能做得出来的？
还未说话，晋川候便也发了话：“罢了，不过一件衣裳而已，坏了再做便是，不过嬿儿……”
“你怎的会绣的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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