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见面后宋雨恒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她面露困惑：“宋将军不知道夫人的下落吗？”
宋雨恒低下头，似乎是在为某件事情纠结着，犹豫片刻才说：“我们分别的时候因为一些小事情吵架了，至今还没和好，夫人在北漠城这么长时间，也从未和我联系过，所以我不知道她现在下落。我只能来问顾姨娘。”
顾暖恍然大悟，难怪江月影明知道宋雨恒要来，还往外面跑。
两人的感情如何，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顾暖也只当这是夫妻之间的一个小小矛盾，笑笑说：“江夫人有事出门去了，恐怕得过几日才能回来呢。”
宋雨恒急忙追问道：“去了哪里，远吗？”
顾暖心想宋雨恒毕竟是江月影的夫君，便没有故意隐瞒，而是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得知佘华身手不差，宋雨恒皱起眉头：“我去找她。”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作为外人，顾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阻拦，便点点头：“宋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去？到时候我去送送你。”
“这个还是算了吧。”
宋雨恒连连摆手拒绝顾暖的提议。
顾暖当局者迷，他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段知寒的目光好像要杀人一样，若是顾暖亲自相送，那他不得动起手来？再说了，顾暖现在这个身体，也不适合做太多事情，好好休息为好。
想到这，宋雨恒的目光在顾暖身上转了转。
顾暖没什么感觉，段知寒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更加不满了：“看什么？”
被抓包的宋雨恒别开视线：“也没看什么。”
他就是有一点好奇。
要知道，这一回他和江月影争执，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两边意见不能够统一，才出了今天的事情。宋雨恒眼眸微微暗淡着。
顾暖本来还想问问他和江月影之间到底闹了什么矛盾，见状，那些话便问不出口了。
罢了，等他们自己说出口吧。
外人干涉太多终归是不妥当。
第二日一大清早，宋雨恒便离开了段家堡，他的离开和到来一样匆忙，等顾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跑得没影了，那些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叮嘱，也就只能重新咽回去。
自从怀孕之后，顾暖的情绪比以前要敏感得多，就像现在，明明是在吃早点，可她却敏锐的注意到小石榴的不对劲。
今天的小石榴，看起来好像是坐立不安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
突然被问话的小石榴愣了愣，连连摇头：“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顾暖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而捏着小石榴的下巴，让对方抬起头来。
“小石榴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眼神总是特别飘忽，什么地方都看，唯独不敢看人，更不敢对上视线。”顾暖笑眯眯道，“你有事瞒我。”
“我不是，我没有！”
没想到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小石榴竟然还要嘴硬。
顾暖立即转变策略，一脸伤心道：“咱们果然不是最好的朋友，你心里有事都不肯同我说。”
说罢，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小石榴的心瞬间融化，先前南方和段知寒的叮嘱，全都因为顾暖的情绪丢到一边，她拧起眉头道：“姨娘，不是奴婢有事，而是杨玉华！她昨天晚上上吊自杀了，今天一大清早，负责伺候的侍女进去送药才发现的，就吊死在房间里面！”
顾暖的心跳漏掉一个节拍，脸色微变，刚才的装模作样也忘记了。
“她怎么会死？”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人死了。”
小石榴察觉到一丝异样，但是没有多想，而是一脸惆怅道：“奴婢答应过少堡主，不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说出来，以免影响姨娘心情的……结果还是说出来了。”
小石榴耷拉着肩膀，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
这样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颗被冰霜折磨过的小青菜，顾暖没忍住笑了笑：“别怕，我不会告诉段总的，这件事我来兜着。”
虽然杨玉华跟顾暖有仇，但人毕竟是死了，而且还死得那么蹊跷！
顾暖决定过去看一看。
当然，小石榴怕她情绪被影响，拉着她死活都不肯松手，不过她很快就在顾暖的话语下败下阵来，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顾暖的身后，一边走路一边忍不住再三叮嘱。
“姨娘，您看完了就尽快回去啊，前往别待太长时间！那些东西很晦气的！”
作为现代世界的优良青年，顾暖会信这个？
她笑了笑，心里没当回事，面上却应付着小石榴，说自己会留意。
她们两个抵达杨玉华先前所住小院的时候，杨玉华吊着的尸体已经放了下来，正被人收敛到一口厚厚的棺材中。
有人正在议论她的事情，说杨玉华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
顾暖心念微动，觉得遗书跟杨玉华的死应该有点关系，便向那几个伺候的侍女问话。
“杨姑娘留下的遗书在哪里？”
那侍女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来的时候，东西已经被收走了。”
“那最先踏进房间的人是谁？”
侍女还是摇头，显然对这些不是特别清楚，顾暖越发觉得困惑，打算找段知寒问问。
她没想到，自己会半途遇上瑞王。
更准确一点说，是瑞王自己坐在前往书房的必经之路上，他似乎是在等待顾暖。在他的右手边，静静摆放着一封书信。
顾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不会是杨玉华留下的遗书吧？
没等顾暖行礼，瑞王便笑着将书信往前推了推：“这是她留下的，里边提到了顾姨娘的事，所以本王特地在这里等待着。顾姨娘要看看其中内容吗？”
顾暖点点头。
她本想接过拿过那封书信看看，却被人忽然握住手腕。
顾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一抬头，她就对上九王爷带笑的眼睛:“顾姨娘，东西不能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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