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杨靖很坏吗？
倒也不是，人家虽然不出去上班，但也录视频，自己接单，赚了不少钱。
就算是三十岁了没有女朋友，还天天跟一群“狐朋狗友”玩游戏，不务正业，那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啊！
玩游戏怎么了？玩游戏怎么了？三十岁了就不能当老男孩吗？
但杨靖的种种表现，不说杨定武、陶建芝怎么看了，在想法比较传统、兢兢业业地工作养家一辈子的老一代人看来，都是很难去理解的。
挣了再多的钱，不老老实实地上班就是在啃老啊！
过得人畜无害，不老老实实地结婚生小孩就是大逆不道啊！
暂且不讨论两代人的思维代沟，也不讨论谁对谁错，就从杨定武的角度看过来，杨靖从羊城辞职回来就已经很让他失望了，后面又不工作，还“啃老”，杨定武在单位里都不想提及这个儿子。
曾经因为高考成绩、被顶尖名校录取、读博等等，杨靖还是杨定武的骄傲，后面的落差，让固执的老爷子觉得他是在自暴自弃。
杨靖最近有了很大的转变，不仅仅是锻炼减肥瘦下来了，还有他对待家人，特别是对待自己的态度，都在一点点地变好。
为此，杨定武感到非常欣慰，甚至杨靖在上周的事件中的表现，也让他走在单位里倍感骄傲，市局的警察同事们都纷纷询问他怎么“藏”了一个身手这么厉害的儿子！
现在看来，一切的转变，源头还是在此时眼前正在忙碌着的这个女人身上。
“叔叔，请喝茶。”
梁晓芸不知道因为杨靖说腰带是自己挑的之后，杨定武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好了很多，甚至还觉得她是杨靖性格转变的关键。
她提了一壶热水，先给杨定武烫好了碗筷，给他泡好茶，斟满端过来，才回身去继续洗其他人的碗筷。
杨靖这时候出去接跟宁萌骑摩托车过来的于乾了，虽然他们是在王飞开的那个火锅店里吃饭，但宁萌和于乾没来过，怕找不到地儿，杨靖就站在路口等他们。
梁晓芸和晚晚留在包厢里陪老爷子。当然，晚晚没空，小姑娘刚刚从学校回来，有作业要做，杨靖给她清出了一片餐桌的空间，让她扒着桌子写作业。
晚晚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餐桌，只能算是勉强够的上，为了能写得到作业，小姑娘还得缩着小屁股，努力地挺着腰板，两只小胳膊还架在了桌子上。
这样还挺辛苦的……
“小梁啊，你跟杨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杨定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一边问着梁晓芸，一边转头去看晚晚写作业。
虽然还看不清楚晚晚在写什么，但杨定武觉得晚晚的学习态度很不错。
嗯，认真学习的好孩子！比她那个……假爸爸小时候要好一百倍（杨胖子以前学习不认真，只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一直名列前茅）！
“我跟杨靖，是六月十八日，晚晚过生日那天认识的，那时候不是人口普查吗？”梁晓芸有些不好意思，但既然老爷子问了，她还是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部门忽然叫大家去开会，协助人口普查，然后我得回去上班。茹姐说晚晚过生日叫我回去也过意不去，就找了杨靖过来，帮我看一下晚晚，带她在商场里面玩。”
“秋茹？杨靖跟我说你是他姐的同事。”杨定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姻缘，还是因杨秋茹而起的啊！但她好像还不知道……
“不只是同事，茹姐是我的领导，之前我的工作，也是通过她，然后才进来金城物业的。现在茹姐为了我以后能赚多一点钱照顾晚晚，还帮我调动到商场那边去，茹姐真的很照顾我，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梁晓芸惭愧地低下了头。
确实是有点不好面对，杨定武轻轻地点头。
他的思维模式比较奇怪，可能刑侦经常需要转换角度去思考吧，这会儿，他居然没有站在自己和家人的角度去思考，反而是站在了梁晓芸的角度，觉得这个姑娘确实是挺不容易的！
“之前秋茹在家里也说过你的情况，你之前那个，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来找你麻烦吗？”杨定武问道。
“现在没有了，三年都没见他来过，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情况。我不想联系他，因为晚晚出生后，都是我在照顾，没要过他一分钱。”梁晓芸摇了摇头。
这句话，梁晓芸说得很柔和，但掩盖不了她的铮铮骨气。
杨定武默然，不过他接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反而是看到晚晚这样扒着桌子写作业比较困难，他起身帮晚晚找办法，最后，他在包厢的一角找到一个小凳子（谁知道那里为啥会有一个小凳子）。
“晚晚，让让。”
爷爷的话，让沉迷于做作业的晚晚有些迷糊，她从椅子上下来，有些疑惑地看见爷爷把小凳子放在她刚才那张椅子上面。
“好像又太高了……晚晚过来，爷爷抱着你。”杨定武看到小凳子放上去之后，不仅变得很高，而且晚晚坐上去明显不够安全，他索性把小凳子放到一边去，自己坐上了椅子，然后把晚晚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写作业。
“这也太麻烦您了……”梁晓芸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烦，刚才写作业的姿势都不对，眼睛凑那么近，很快就近视了！”杨定武摆了摆手，示意梁晓芸别管。
“那晚晚，你不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晚晚发现，这下子她确实是没那么辛苦了，可以很正常的，就好像在家里一样写作业了，她高兴地转过头来，跟爷爷甜甜地说道。
比起妈妈，晚晚在面对爷爷的时候更加自然一些。毕竟她之前也见过爷爷了，而且爷爷还给她送了书，小姑娘之前的那点惧意，都被这些书给抹掉了。
“晚晚读几年级啊？这些作业都会写吗？”杨定武不知道他这样问东问西，还打扰了人家写作业，但他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一年级呢！都会呀……”
幸好，晚晚现在做的是数学题。只见小家伙一边脆生生地回应着，一边又飞快地在上面写着自己的答案。
“做得这么快？”杨定武都被晚晚的速度给惊到了，他牛眼瞪了起来，惊讶地问道，“晚晚，你不会是看了答案吧？”
果然是不花心思去带孩子的人，杨定武一开口就是质疑。
这样说，晚晚就不高兴了啊！
小姑娘顿时嘟起嘴巴，不乐意地哼哼道：“才没有看答案呢？我都是自己做的呢！”
“对不起，对不起，爷爷不应该这样质疑你。晚晚真聪明，做题做得又快又准！”杨定武居然很快意识到了错误，还虚心道歉，他这个反应，要是让杨靖和他家人看到了，肯定要大跌眼镜。
这还是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杨老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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