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
就在沈鹤臣怀里，睡的安稳。
沈鹤臣衣袖宽宽大大的，刚好能把这个小人儿给盖住不少，她抱起来没什么重量的，沈鹤臣也全然不吃力。
在宫中应付酒局，和皇上燕洵对峙，青州一堆棘手的事情。
纵使沈鹤臣如今已疲惫到了极点，可还是甘之如饴的抱着唐汝。
一直等到她睡的安稳了，才缓缓转了身子，把人给放到了床榻上面。
目光一直盯着唐汝安稳较好的面容，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模样一点一点重合上。
“你曾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沈鹤臣顿了顿，指腹移到了唐汝的眉眼处轻扶了扶，语调轻柔“见过，那时你太小了。”
“你眉眼含着秋波，满是柔情，一瞧便是极温柔的一个女郎。”
“你的一句四叔……”
沈鹤臣话音梗了梗，不知想到了什么，鲜少的露出了笑意，缓缓弯腰在唐汝的眉心落下一吻，嗓音喟叹的说道：“竟叫我惦记了好几年……”
“起先没动什么心思，一直到你及笄前两年，偷摸着瞧了你一眼之后……才，生了念想。”
“之所以一直藏着，瞒着，掖着，不叫你知晓，也是因为我拿不准你的心思。”
“我大你几岁，生怕你会在意，会排斥，可是我没想到如今我的娇娇，竟满心的都装着我。”
沈鹤臣目光中都是清清浅浅的柔和，他从未这样萌生出一个不顾一切的想法，可是如今在唐汝面前却是直接冒了出来。
他可以为唐汝不顾一切，是真的不顾一切。
已经深夜了，即便沈鹤臣在唐汝的床榻边说了这样多的一大串话，那女郎也没机会听到，因为实在是太疲惫了，睡了过去之后就不想要醒来。
只是不知道，如若之后唐汝知晓了她家王爷说了那么多深情款款的话，自己错过了，会不会心生后悔呢？
沈鹤臣也没有多待，到底是唐汝的怜清苑，万一叫旁人给发现了对唐汝的名声不好。
明日……不，应当说是今日了。
朝廷必然是一番‘腥风血雨’。
而这个‘腥风血雨’也是取决于他什么时候才能娶得上自己的娇娇。
沈鹤臣离开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沉，半分都不想要离开唐汝这儿。
唐汝觉得沈鹤臣是给了她安全感的，可是唐汝又何尝不是？
唐汝的存在才让沈鹤臣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残留着温暖，给自己的温暖。
所以他们彼此都在贪恋着。
这个时候沈鹤臣还是没法子放任自己，虽说口头上在斥责着唐汝说叫她不要任性，叫她乖一些，可是哪里会想到，舍不得的还是沈鹤臣呢？
连邕一直都在门外守着，瞧见自己主子终于出来了更是长舒一口气。
“好好照顾她。”沈鹤臣抬步走了两步，就要离开的时候忽地唤住了身边的清芷低声说道。
清芷先前还有些愣住了，因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沈鹤臣皱了皱眉，倒也是鲜少的没有发脾气，反倒是颇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今日喝了酒，明早醒来定会头疼，她又该闹脾气了，给她备一些甜汤水。”
“是王爷，奴婢知晓了。”
其实这些事情即便沈鹤臣不说，清芷自己也会准备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沈鹤臣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清芷竟然还有些感动的不知所措。
自己姑娘，好似真的遇见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呢了。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感情之事，可是这么久了，和姑娘一起经历的事情也多了，对于四王爷更是了解的多一些，知晓四王爷绝对不会是外人口中说的那样。
即便四王爷是的，可是在姑娘面前，他从来都不曾是凶煞的，这样便好了。
因为还能护着姑娘，姑娘是个软性子。
清芷一直看到沈鹤臣出了怜清苑的门之后这才回过去，回到府中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姑娘已经睡着了。
清芷轻手轻脚的将里头的灯给捻灭了，随后又看了看安神香，确认没问题之后这才过去外面守着。
唐汝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意料之中的，觉得头疼难耐。
不是清芷叫醒的，而是因为头疼所以才会醒过来。
几乎是在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唐汝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甚至还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床侧，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像是被睡过的模样，唐汝这才放下心来。
不对？！
她在想些什么啊！
王爷怎么可能会留宿在这儿呢，两个人之间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唐汝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不管的在回想着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酒精的缘故，大多数都不记得了，只是隐约察觉到，自己睡着之后，身边好像有人一直在说话？
清芷听到里面传来了声响之后就连忙走进来了：“姑娘，您醒了啊？”
手中还端着昨天晚上四王爷吩咐的甜茶。
唐汝眨了眨有些迷茫的眸子，有些支支吾吾的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昨晚上，是，你伺候我的吗？”
清芷将面前的纱幔给成了起来，看了一眼坐在这儿的姑娘，闻言倒是笑了笑：“是我啊，不是奴婢还能是谁？姑娘将这甜茶给喝了吧，是不是头疼了？”
看到清芷这副模样，唐汝忽地觉得自己昨晚上经历的是不是一场梦？
王爷当真过来了吗？可她忽地觉得有些虚幻了，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姑娘可是在想四王爷？”清芷抿唇笑了笑，打趣一般的说道。
唐汝看了她一眼，脸上也生出了几分的绯红，低声说道：“清芷！”
“哎呀好了好了，奴婢错了，王爷特意交代的，要姑娘把这个甜茶给喝了，头疼会缓解一些。”清芷说完就捧着小碗吹了吹，递到了唐汝的面前。
“王爷……吩咐的？他走之前可还说些什么了？”
“王爷说要姑娘放心，好好照顾自己，还说姑娘早起可能会有些不舒服，所以叫奴婢准备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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