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奶奶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手。
再一低头的时候，陆斯年两个手上的伤痕全都消失不见。
就连师太为他按了香灰的那只手上，都不带一点灰迹。
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一般，根本没发生过？
陆斯年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就算是古武传人的恢复能力再快，总该也留下一些血迹吧？
他看了看脚下的石板路，干净如初。
难道刚才真的都是他的幻觉么？
身后的苗语他们几个师兄弟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无奈一笑没说话。
这傻小子估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在老秃顶子山，是不能随便发誓的。
因为一旦违背，就一定会应验。
看来以后陆斯年这小子是真的被小师妹吃得死死的了。
这件事就连纪瓷都不知道，也就只有他们武宇派这几个老人还能记得。
这回师傅可算是坑了这小子一把。
不过应该也不能说是坑，如果他不违背誓言不就不用应验了？
“好了，师傅誓也发完了。咱们快进屋去吧！我都累了！”
纪瓷撒着娇，她可不想让师傅再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老公。
他们不心疼，她还心疼呢！
未来公公和未来婆婆也真是的，也不说帮老公说句话，就看着他一个人跟她的师兄师姐们这样周旋。
老公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亲儿子呀！
一行人终于进了大门，来到了秃顶子的小院儿。
在院子里，一群徒弟各自弄了两张小桌子外加一张八仙桌呈三角形摆放。
范彪拉着璃玉子去厨房准备多做几道好菜庆祝一下。
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大师兄回来了，小师妹又带着女婿回来见师傅。
这不双喜临门么？
看着五师姐和六师兄那样估计也是好事将近，这就是囍上加喜啊！
大厅里，秃顶子和师太奶奶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
林楚师和小阳跪在正中央，纪瓷他们站在两边，脸上神色各异。
“师傅，不肖弟子林楚师携犬子林阳前来谢罪！”
林楚师满脸愧疚地低着头，不敢看秃顶子一眼。
他在山下发生的事纪瓷都已经跟秃顶子说过了，那事儿也怪不得他。
要怪就怪秃顶子没有提醒他人心险恶。
秃顶子老泪纵横地把林楚师扶起来，“好徒儿，你有啥罪？不怪你，不怪你！这就是你儿子？长的和你真像，是个好苗子！就是这身子弱了点。留在这，不出两年，师傅帮你把儿子调理的好好的！”
林楚师哭笑不得，他还以为师傅会生气，没想到一开口就要帮他调理儿子。
还怕林楚师不信似的，秃顶子骄傲地指着纪瓷说：“你看看你小师妹，让师傅我教的多好！”
纪瓷和陆斯年正在那看热闹呢，五师姐和六师兄一边一个把他们二人悄无声息地就给带走了。
等到他们再出现的时候，一人换上了一身喜服。
纪瓷一身龙凤褂头上戴着红盖头，陆斯年身着中式长袍马褂，倒瞧着还真是那么回事。
外面突然敲锣打鼓起来，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中间夹杂着许多人欢呼的声音。
纪瓷就算是再单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秃顶子山脚下村子里的人今天全都上山来了，皆是为了庆贺纪瓷成亲。
陆父和陆母以及纪德林还有江萱都没想到，原本想着的是来见见秃顶子，这怎么直接一步到位了？
“秃顶子大师，这……”
江萱走到秃顶子面前刚想发问，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这两个孩子的婚事，我一早就同意了。瓷儿说了你们今天都会来。我就琢磨，正好，今儿就把婚礼办了，也让我这老头子看看。”
“能亲眼看到瓷儿出嫁，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秃顶子有些感慨地说着。
其实从前些日子他下山为纪瓷施了乾坤针法之后，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起来不如从前。
他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便越发不想再折腾下山去了。
纪瓷结婚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的身体什么样，秃顶子真的怕自己看不到了。
也许今日他这一番举动过于唐突，但他相信瓷儿会理解他的。
江萱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秃顶子年纪也大了，事实上，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多少岁了。
他就像是这老秃顶子山上常青的松柏，看着春去秋来人事变迁，还送走了几个徒弟。
棠梨姗姗来迟，正好赶上。
在一众师兄弟以及两家长辈，还有山下村民的见证下，纪瓷和陆斯年站在大厅中央，手中拿着红绸站的笔直。
纪瓷的眼珠子在盖头底下乱转，却也只能看到脚下小小一方天地。
老公想啥呢？
是不是和她一样紧张啊？
哎呀她咋觉得这么热呢？
脸都烧得慌。
“一拜天地！”
是八师兄的声音？
在苗语的指挥下，纪瓷愣愣地转过身，和陆斯年一起对着门外盈盈一拜。
“二拜师傅！”
“三拜高堂！”
陆父陆母和纪德林以及江萱一起站到二位新人面前，受了一拜之后又退到后面，站在秃顶子的两边。
“夫妻对拜！”
陆斯年看着面前的纪瓷，也不知盖头下的她是怎样的表情。
今天这婚礼着实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戒指也没准备，婚纱照也没照，陆斯年总觉得亏欠了纪瓷。
等下山回去，他一定要再好好为纪瓷大办一场补偿她。
“送入洞房！”
范彪的声音带着笑意，周围的人立马起哄，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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