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咸肉？”
李承乾听了方启的回复之后，脑门上闪过了一大堆的问号。
这是干啥？
让本太子经商吗？
孤堂堂大唐太子，尊贵无比，你让我从事这种贱业？
这要是被父皇知道了，孤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不可！”
李承乾摇了摇头，然后对方启说道：“这个事情孤不能做，孤乃是大唐储君，怎么能够从事这种贱业？”
……
方启看着李承乾，有些无力，这货哪儿来的自信啊？
从小到大的李承乾早就被洗脑了。
所谓的贱业，也就是阶级的划分。
士农工商，这古来就有着严重的阶级划分。
世人轻视商业，所以李承乾对于经商，有深深的抗拒。
“殿下，商业很重要的。”
方启对李承乾说道：“众人皆知商人重利，可是他们却是沟通天南海北的桥梁，您作为大唐储君，应该要清楚，这商业，对于天下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商人虽不事生产，但是他们却用自己的渠道，将江南的丝绸，运送到天下各处，他们赚差价，但是您有没有想过，他们这一路，风餐露宿，还要面对强盗的威胁，以及各处官吏的层层剥削，他们也很不容易的，想要赚钱，必须要有所付出。
常年在外，与家人聚少离多，这样的痛苦和寂寞，最终换来的是什么？去做这种被所有人都鄙视的贱业？
我不认为经商是贱业，他们舍弃了自己的小家，为的是天下啊，他们同样也是可敬可佩的人。”
李承乾听了方启的话之后，顿时就愣住了。
还能这样子的？
“殿下，您知道吗？这五姓七望，其实就是整个天下最大的商人，你以为他们一心只读圣贤书嘛？”
方启比划了一下，对李承乾说道：“那么大的一大家子，只读书，怕是会饿死。”
李承乾听到了方启的这个话之后，顿时点了点头：“五姓七望经商，那么一大家子的人，有人经商并不稀奇，他们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啊。
但是他们嫡系主脉可是没有人经商的，这一点孤可是清楚的。”
“……”
方启看着李承乾，顿时翻了个白眼，然后对李承乾说道：“你说得不对，嫡系主脉对这些都是清楚的，只不过他们并不需要出面罢了，有些东西，您看不到，并不代表不存在的。
如果他们不知道，如何掌握住这些信息？
他们是如何做大做强的，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整个大唐，有九成以上的官员是五姓七望的人，他们相互勾结，然后各家的产业与官员相互勾结，这生意就坐起来了。
官商勾结，加上官官相护，打压那些正常的商人，还要不正常缴纳商税，让你们看不到商税的多寡，一直不停的吸着大唐的血液！”
方启说道这里，李承乾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这不可能！”
李承乾说道：“如果五姓七望是这样子的话，父皇怎么没有动手？难道父皇都察觉不出来吗？还是说父皇不敢动手？”
方启看着李承乾，然后说道：“殿下，难道你就想要让陛下将一切都打理好了，让你当一个盛世闲君？
陛下已经帮你打下了江山，你要学会的是守江山，遇事不决，全部都让陛下去处理，那等你成为一国之君的时候，遇到了问题，你寄托希望于谁？
您就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够独当一面，陛下十六岁就能够独当一面了，您现在已经十四了，还有两年，您认为您能够真正的独当一面吗？”
“我……孤……”
李承乾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了，看着方启，语无伦次了。
“若是您不能够独当一面，一直这样子沉沦下去，跟手底下的人斤斤计较，咋咋呼呼的，陛下怎么放心将江山交到你的手里啊！”
方启对李承乾说道：“您该长大了啊！就拿今天的这个事情来说，您虽然被烫到了，但是您要忍着，连一点点的烫都忍不了，只会让陛下瞧不起你，将气撒在别人的身上，只会证明你没有用，如果今天的是一个宫女，是不是今晚她的尸体就会出现在某个深井之中？
你的权力用在了什么地方？你扪心自问，你这些年学会了什么？”
“……”
李承乾沉默了，看着方启，完全不知道该说啥了。
方启看着李承乾：“陛下让您学习儒家经典，让您学为君之道，不是让你真的学那一套，而是让你知道那一套是什么样子的，如果这一套真的有用，那还要皇帝有什么用？
这天下的百官都是学的儒家的这一套，所以你学习这一套是为了找到制服他们的办法，而不是让您学习这其中的东西。
您的眼中不应该有士农工商这种等级划分，这全天下的百姓都是您的臣民，你不应该有任何的偏见。
无论是勋贵，还是乞儿，在您的眼中，应该一视同仁。
因为他们都是您的臣民，当你看到了乞儿的时候，您应该反思自己。”
“孤……哇！”
李承乾看着方启，然后哇的一声哭了。
“？？？”
方启懵了。
这尼玛是唱哪一出啊？
怎么就突然哭了起来？
“殿下，您怎么了？”
方启看着李承乾，一脸不解的问道：“您怎么哭了？”
“孤太难了啊！”
李承乾看着方启说道：“这太子不当了，谁想当谁当去，孤不当了，这也太难了吧？”
“……”
方启直接无语了。
这尼玛的什么心理素质啊？
我只是陈述了一点点的事实，你怎么就这样子了？
历史上说你为了当皇帝，连反都敢造。
怎么我随便说了点事实，你丫的就不想当皇帝了？
这尼玛的是要把我朝死路上逼啊！
李二刚刚让我好好的监督太子的学业，结果我特么的三言两语，把太子说的不想干了，这尼玛的李二还不直接活劈了我？
“太子殿下，您这个想法不对，您想一想前朝的太子杨勇吧。”
方启对李承乾说道：“想一想他的遭遇吧。”
方启的这句话显然是起到了作用，李承乾听到这个，然后咽了一口唾沫：“这……不……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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