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意马脱缰
Ｐａｒｔ2【全息游戏场】
2061年的刘旋与2033年的刘旋形影相合，同样的夜，不同的心。
没林琳伴在身侧的夜有一份从未变过的孤独。
“你现在感觉怎样？一个人在自己打造的幻境里，已经成为你想当的主角了吗？”
指腹轻轻摩挲被封装在册的温馨时光，刘旋看相片中那张青涩的笑脸，神情柔和。
小学两年，两人虽然玩开了，可自始至终是纯情的友谊。
唯一一张合照也是小学的毕业照。全班人穿齐蓝绿领运动服，戴上红领巾，在颂德堂前留下对小学的最后一点念想。
“什么时候你才会笑……”
照片中的林琳不知为何事而愁，正抿实双唇，委屈巴巴地瞅着镜头呢。
刘旋看着看着……
“滴答”一声。
曾经的声声承诺，透过她一双泪眸，点滴传达。
“我答应你，会带你回家……”
夜，太深了。
“别怕，琳琳。”
琳琳站在天璇身后不知所措，显然真实林琳的闯入多少干扰了她的程序运行。
豚豚留下的礼物——感知，更让她惶恐一切。
心痛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过分矛盾浑浊了理智的逻辑，每一个字节都卡在名叫“心”的东西里头。
如果你要回复智性，就得亲手将它凿开，才能恢复数据的通行。
天璇带着她下花船。封宵雁在旁看得别扭，回头转身，默默道：“矫情！”
琳琳习武，功力高强，耳力更好，当即腿一软就扑进眼前人怀中。
那莲妖可没事，亏得天璇被吓！封宵雁再次转身脸更黑。
她心道：莲妖！
“怎么了？还在怕吗？没事的，我们到家了。看……”
没等天璇说完，琳琳利落地推开他，站到一旁，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天璇低头看眼自己才搀扶过琳琳的手掌，苦笑道：“你不是怕。是嫌弃。”
琳琳眸心一颤，似被揪了面皮，忙转身行礼致歉：“久闻天璇尊者喜洁喜静，今日是琳琳唐突了。还望尊者好好照顾封小姐。在下告辞。”
封宵雁冷眼相看，上前一步，堵住她退路道：“既知晓今夜为本小姐的生辰宴，何故缺席。”
既知晓他心悦你，何故拒绝；我不好过，你也不应独善其身！
给本小姐上台来！
琳琳俏脸一白，强忍心中不适，拒绝道：“正是知晓，才不敢打扰。琳琳只是想给封小姐一个交代。”
什么交不交代！你真当自己是外人吗！？
封宵雁斜眸正神，淡淡一笑道：“既要交代，你便随我来。我与你讨个明白。”
天璇站在一旁，不知等什么。可那双素来如古井般的眼瞳竟也能再泛生气。
琳琳挣不开她的手，俨然是被对方实力碾压；台下众多观众她却孤立无援，实属活该，只得乖乖就范。
天璇默默跟在她们身后。花船游行的主办方见戏台已塌，毫不犹豫地赶走这群围观者。
“走啦走啦！大家晚上再来花城捧场啊——”
“封小姐生辰庆，到场祝寿的都有仙丹啊——”
半空刷过多条送客弹幕，全服聊天屏同步播报封小姐生辰庆的邀请语。
花船早早被天璇收入系统空间，三人走传送阵来到月海。
月海永夜，星沉瀚海。海天和融，云水成流。
这儿是真的月海。
小艾特意让Afeli把《念》装入脑缸，为的就是尽快让琳琳脱离被干预后状态，再度变回那个真实林琳想要成为的完美主角。
“还记得这吗？”
封宵雁立于花床之上，眉眼柔和，戾气全无。一身轻纱在凉风中更映寒宵。
月海，万座念之城中的生死城，入城特效十分奇特。
无论男女老少，或是各类灵物，入城后脚下必有云流自成粉色花瓣。花瓣层叠交错汇成花心，为城中人提供立足之地。
琳琳随波逐流，缓缓剥离那份陌生的痛楚，重新执行自己被设定好的程序。
“我记得！我来这儿销号了。”
她见天璇在远海飘荡，自然是敞怀畅言，满心奔着在封宵雁这找场子来的。
封宵雁看到琳琳神态语气变化如此快，难免心生厌恶：果然是作！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莲妖！
“这么说来……你全都不记得了？”
封宵雁向来不喜开导人，此刻自觉无趣，撩拨胸前一缕长发卷着玩，对琳琳是看都不屑看的。
琳琳瞧见她那副姿态就莫名来气，当即上手唤来系统就要下线：老娘凭什么答你！前任都让你了，居然还想搞我！
“我跟她是金兰。”
啥？
指尖刹车，眼睛透过荧幕瞄向不远处独自漂流的天璇，“心”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组长！数值对不上。琳琳的情绪波动脱离了程序设定的轨道。”
小艾盯向豚豚。豚豚低声道：“不是你让我改装的代码和芯片嘛？就加强了感知功能。”
突然间，她又有底气了，大声道：“其他可是都没变的，放心吧。”
小艾叹气，默默道：“如实记录，50次干预，出错个五六次都不为过。更何况这还是第一次干预。人类能谅解。”
“你在说什么？你跟他金兰？你们不是情缘吗？”
琳琳霎那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月海的浪漫已完全跟自己不沾边了。
“不信就点开你情缘板块！你不会一直都没敢看吧？这么脆的嘛，小琳。”
封宵雁悠悠抬眼，眼中蒙光，温柔淑婉。
小琳……
她丹唇轻启，字字珠玑，声声悦耳。
是谁？
小琳？你还好吧？
小琳看！那是飞机！
你有坐过吗？
等我长大了……
琳琳缓缓抬起手，猛地捂住心口，那狠劲活像跟自己有仇。
她把封宵雁吓呆在原地，也让远处的天璇彻底灰心。
曾几何时的一幕幕带着血映入眼帘。
小琳？不要走，你……
小琳！
“小琳！开幕式结束啦！接下来去大本营签到就可以自由活动！老师万岁！”
林琳迷迷糊糊地跟在刘旋身后，两手抱着一个大水壶，背后还有个书包。
两人在一片蓝绿色海洋里游荡，经过升旗台，绕过各类比赛设施，终于来到有班主任作“地标”的大本营。
还没回神呢。她……
一阵风揩去脸上不存在的泪痕，上空传来飞机空行的械动声。
现实与虚幻接踵而至，让琳琳难以分辨。
喜欢听歌的朋友，可以在看这本书的时候，点开一些轻快温馨的歌，然后你那个享受就有一点点升华。
然后也不会觉得越看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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