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的家在三楼。
踏上上楼的楼梯，肖无言明智地没有去扶那沾着不明物体的栏杆。
空荡的楼梯间里回响的一时只有肖无言的脚步声。也许是因为之前在顾宁家发生的那件事，三楼的家家户户将门都关的严严实实。
肖无言一路走过去，硬是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这一层楼仿佛是一层空楼。
肖无言此时没有去管别的家怎么样，径直走向了顾宁的家。
顾宁的家门是被撬开了的。看着上面的痕迹并不像最近的，估计是之前被盗的时候就撬开了的锁。
也是，赵芝已经是那个德性了，家恐怕待的时间都没有多久，怎么还会有心思去修被撬开的锁。
肖无言伸手推了推那破破烂烂的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还是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掉了下去。
肖无言不知道怎么了，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被这么一扇破烂的门逗笑了，低笑了一声。
抬脚走了进去，入眼的全是碎了一地的玻璃。
踩着细碎的玻璃，肖无言扫视了顾宁家中的一切。
这里充满了被暴力破坏的痕迹，一眼望去什么线索也找不到。
房间里显得昏暗，肖无言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照着屋里。
走到里面的一个房间，肖无言一推开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肖无言抬手捂住鼻子，将灯照了进去，看到的就是散落了一地的酒瓶。
没有喝完的酒液随着倾倒的酒瓶流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蒸发了大半。剩下的酒液在肖无言手机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光。
这里看来就是赵芝的房间了。
肖无言忍着直往自己鼻子里面钻的恶臭，将门推得打开，走了进去。拉开不知道多久没洗过，入手就是一片粘腻的窗帘，打开屋里的窗子，让外面的空气留了进来，肖无言这才觉得能够稍微喘一点气来。
肖无言拿脚撇了撇一地的垃圾，俯身在房间里四处找了起来。
肖无言到底不是专业的，俯身看了半天，除了赵芝的邋遢，其他的硬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找不到线索的烦躁，让肖无言忍不住地一脚踹在了在一旁的柜子。
“砰——”
柜子受了肖无言这一脚，不禁摇了摇。这一摇，肖无言就听到了柜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拉开柜子，肖无言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疑惑地皱了皱眉，肖无言伸手进去摸了摸，除了一手灰，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在肖无言打算收回手的时候，他的手背突然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
反手摸了摸，肖无言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沾在了上面。
肖无言用了些劲，将东西从柜子的上方扣了下来。
这扣下来了，肖无言拿到自己面前一看，这还用着牛皮纸包的严严实实的。
肖无言就地直接将那外面的牛皮纸剥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叠的支票。
肖无言看着这一叠的支票，下意识地就皱了皱眉。
这一叠的支票有新有旧。看上去并不是一时就能收集到的。
肖无言翻了翻，里面的金额也是有大有小。
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但是肖无言却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而且……
肖无言将手里的支票重重地放在了柜子上，扬起一片飞尘。
他都能找到的东西，那习惯了偷盗的小偷却还没有他厉害吗？
说的遭贼，在他看来，都觉得有些蹊跷。
再在这里转了几个圈，肖无言就没有再像之前的好运，什么都没有再发现了。
肖无言最后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变黑了。本就昏暗的地方，此时更是没有了光。肖无言一路走下去，再没有碰见任何人。
明明是住满了人的地方，却没有人气。就连之前上来遇见的那个女人，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肖无言走到巷子口的时候，突然觉得脊背发凉，有种被窥看的感觉。他一个回头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肖无言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来几个人到这个地方来。”
“是。”
三言两语地结束通话，肖无言就靠在自己的车上，静静等着人来。
他还有一点很在意。
在陈依依和刚刚遇见的那个女人口里后面出现的那群人在哪？
他在顾宁的家里耽搁的不少时间，如果像陈依依口里说的那样，是放高利贷的人，那就应该会一直盯着这里，看到他这样一个人出来，应该很快就会到这里来。
可事实就是，并没有，什么人也没来。
那按那个女人口里的话推的话，也是有点问题。一群人莫名其妙地去砸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家，还把周围的人打了一顿。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干？
在这样的沉默中，肖无言叫的人来了。
小吴先从车上下来了，看着肖无言朝他点了点头。
“肖总。”
看到小吴来了，肖无言从靠着车的姿势直起身来。
“顾宁有消息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小吴面露难色。
看到小吴的这个表情，肖无言就知道没有什么消息，叹了一口气，没有为难人，而是指了指顾宁家的方向。
“带几个人上去看看。”
“是。”
小吴点了点头，往后看了背后的人几眼，就转身带了几人上了楼。
看着一群人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肖无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咬在嘴边，也不点燃，就那么叼着。
他不常吸烟，只有在压力大的时候才会去抽一根烟。这几年随着公司里的事步上正轨，他也很久没有再去碰这所谓的烟了。
在那站了一会，肖无言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即使很努力地去克制自己心里的烦躁了，肖无言还是忍不住点燃了自己的烟。
一点火光在车内明明灭灭。
又等了一会，小吴的身影总算是又出现在了肖无言的视线中。
肖无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吴带着人一路走过来，他们脸上的表情既不欣喜又不沉重。
看来又是什么都没有。
肖无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顾宁，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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