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她至死难忘。
齐宇衡浅笑，看着她开口道：“谢大小姐是不认识本王？”
谢语棠眸光冷冽，怎会不认识，就算是挫骨扬灰她也会记得。
见她许久不语，齐宇衡以为是他出现的太过唐突，令谢语棠受了惊吓，歉意道：“是本王冒失，本王只是想说姑娘才一曲着实惊艳，本王……”
说罢，齐宇衡朝她走来一步，谢语棠却敏感后退，“王爷请自重。”
她的淡漠疏离出乎齐宇衡意料，他神色尴尬，顿了半晌开口：“只是言谈几句，谢大小姐不必如此提防。”
“此言差矣，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王爷莫要毁了小女名声。”
谢语棠语气冷淡，看齐宇衡的目光带着几分回避。
“棠儿。”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唤。
转眸望去，五步之外华止负手而立，目光淡然地看着她。
谢语棠神色惊异。
他望着她又唤了一声，“站在那儿作甚，还不快些过来。”
谢语棠回神，未理会齐宇衡，错开身子径直快步朝华止走去。
她不知华止为何出现，也不知他为何替自己脱身，她只知道此时若是不走，恐怕她会忍不住杀了齐宇衡。
谢语棠跟着华止身后。
长风起，发丝与衣袂在风中飘扬，华止回首看了齐宇衡一眼，淡而悠远，随后收回目光离开。
谢语棠一路快步走向长廊，直到看不见齐宇衡的身影，她才放缓脚步，松了口气。
华止一言不发，站在她身旁。
她看着他，顿了许久开口：“为什么帮我，我原以为你不会做无利益可图之事。”
华止倚靠廊柱看她，“是否有利可图由我判决，倒是你，为何躲着他。”
谢语棠转过身不去看华止，淡淡道：“他是靖王，我怕他。”
她声音极轻，狭长的眼睫似羽毛一般，浓密而卷翘，沉静的目光眺望着远方。
“你说谎。”
华止伸手将她拉到面前，四目相视，“你眼神里满是杀意，你恨他。”
他双眼如豺狼一般，敏锐地捕捉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只猎物，一语道破谢语棠暗藏的心思。
谢语棠甩开华止的手，回避锐利目光，“我与靖王殿下素未谋面，我为何恨他，你的猜疑毫无根据。”
或许谢语棠从未见过齐宇衡，但方才她眼中的恨意华止绝不会看错。
她看他的眼神如那夜一般，坚韧而决绝。
回想起初遇，华止开口：“那夜……”
“什么夜？”谢语棠看向他，神情疑惑，“三哥哥说话好生奇怪。”
她眼睛一眨一眨，目光真挚而决然，似乎的确如她所说一般。
不等华止开口，谢语棠先开口：“时辰不早了，我若是离席太久祖母会担心的。”
说罢，她便提起裙摆朝前院走去，刚走了两步，又顿步，看向华止。
“三哥哥是个聪明人，不是吗。”
随后少女迈着步伐，一瞬消失在视野中。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华止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倒是有几分意思。
今日宴席上一曲，惊艳众人。
宴席后谢语棠成为京中世家贵族热议的焦点，有闺秀想攀附的，有名门想结亲的，包了不少礼，一水地送进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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