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思雨见周围众人都一脸冷漠地望着她，再一听到楚婳冷嘲热讽的话，顿时觉得羞愤难当。
原本以为有淑妃在，能够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
谁曾想，居然落得这样的结果。
再留下去也是让人看笑话，于是她立刻起身站了起来，瞪向楚婳道：“你也别太得意，早晚有你倒霉的时候！”话落，带着自己的丫环就走，背影透出一丝狼狈。
楚婳收回目光，划着轮椅进了内室。
她抬眼望向夜璃渊，见他闭着双眼，犹豫了一下，上前道：“刚刚，谢谢你。”
“不必。本王说过……”
夜璃渊才一开口，话还没有说完，楚婳就截过话茬道：“我知道。你无论是帮我也好，救我也罢，都是因为太后嘛。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确确实实是帮过我救过我，我不能毫无表示。”
说完，她就拄着双拐坐到了床上。
“你做什么？”夜璃渊见她坐在了床边，眉心一拧，脸色微变。
楚婳把拐放到一旁，转回头道：“当然是看看你的伤势，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你放心，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不想凑上来被你嫌弃，遭你冷眼。就看一眼，你没事的话，我这就走。”
“本王没事，你可以走了。”
夜璃渊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谁知，马上就感觉到胸口一凉。
“你！”
他简直难以置信，这个女人扒男人的衣服居然扒得这么坦然，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楚婳见他瞪眼，撇撇嘴，“你别瞪我，瞪我也得看。我说过，你是我的病人，既然我接手了，就不能让你死在我手里，砸了自己的招牌。”说着，就上手摁了下去。
“嘶！”
夜璃渊倒吸了一口凉气，凝眸怒喝，“手这么重，你是想谋害本王？”
“王爷，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要是真想谋害你，当初救你干嘛？只是轻轻碰一下而已，放心，死不了。”
楚婳眼睛都没抬一下，一边查看伤势一边淡淡地说着。
气得夜璃渊说不出话来。
这时，卫寅走了进来，禀报道：“王爷，项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夜璃渊的话音刚落，就听楚婳问道：“项大人，是项书吗？是不是谋害九皇子的人抓到了？”
“不关你的事。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就出去！”
夜璃渊冷冷地道。
可楚婳不想走，慢吞吞地道：“还没看完。你刚刚不听医嘱随便下床，可能牵扯到了别的伤口，都得仔细检查一下才行。你别乱动，我看得可能会快点儿。”
“出去！”
夜璃渊并没有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见她还不肯走，对卫寅吩咐道：“送王妃出去！”
“王妃，还是走吧。”
卫寅觉得王妃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为免王爷发怒又要责罚她，赶忙催着她离开。
楚婳虽然不想走，但她知道，这男人并没有那么好说话。
他既然不让她留下，那就肯定不会同意她留下。
坚持了一下无果后，她就拄着拐坐回到了轮椅上。
等她出去的时候，项书刚好进门。
两人擦身而过，项书走进内室，朝着夜璃渊行了一礼。
夜璃渊抬眼看向他，问道：“那批刺客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关于那件事，下官正要向王爷禀报。之前，贤王和卫侍卫虽然抓住了几个活口，但那些刺客都是死士，严刑拷打起不到什么作用。虽然还在审问，但……怕是难有收获。”
关于这一点，夜璃渊早已料到了。
之所以让项书审问，也只是试一试罢了。
沉吟了片刻，他又问道：“那兵刃呢？还有刺客所用的羽箭，可有什么发现？”
“兵刃都是普通的钢刀，没有什么指向性。羽箭上没有任何标记，也查不出来源。但有一点，能够一下子出动那么多死士，说明那幕后之人来头不小。
豢养死士不比买通杀手，王爷试想一下，什么人能在自己的府中豢养那么多的死士，而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你的意思是，混在府兵之中？”有这个条件的人，怕只有他的那几个兄弟。
夜璃渊如是想。
项书点了点头，继续道：“王爷和王妃出宫的时间，并不是之前就定好的，那么，那些刺客如何能将时机把握得那么精准？要么，一直埋伏在附近，等待时机。要么，就是宫里有人给他们传递了消息。”
“本王知道了。”
夜璃渊闭了闭眼，长长地舒了口气。
顿了顿，问道：“永宁宫走水和九弟中毒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线索已经断了，很难再有实质性的进展。对方心思缜密，布置得很周全。不过，依下官拙见，这件事或许可以换个角度去想。那幕后之人之所以接二连三地谋害九皇子，纵火不成，又派人下毒，很可能是九皇子发现了什么秘密，对方觉得九皇子可能会威胁到他。但是很奇怪，九皇子那边似乎什么都不清楚。”
项书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这一点。
按说，以九皇子的年纪，若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到现在都不说出来。
除非，他原本就不知情。
不过，能让对方这么小心谨慎，宁可错杀也不放过，那背后想要隐藏的，怕是一个惊天秘密。
夜璃渊听项书说完，疲惫地闭上了双眼，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若是再有什么发现，或者有什么需要王爷配合的，下官再来，现下就不打扰王爷养伤了。”项书把该说的都说了，便转身离开了内室。
可他刚刚走出院子，就见楚婳正等在那里。
不由得愣了一下，上前见礼道：“王妃在这里等着下官，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吩咐不敢当，不过，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项大人。不知道，项大人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来向王爷禀报刺客的事？是不是查出什么眉目了？”
楚婳眸光晶亮，抬眼望向项书。
项书见她望着自己，叹了口气，摇摇头，“下官无能，目前还没有查出幕后主使的身份。不过，王妃若是近日再进宫，有机会见到九皇子的话，或许可以和他好好聊聊。若是能有什么发现，那王妃就帮了下官大忙了。”
九皇子？
难道说，她和夜璃渊遇刺的事，真的和九弟有关？
是因为她解了九弟的毒，所以才被对方恨上的吗？
楚婳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都没有发现项书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人了。
“诶？项大人呢？”
楚婳一脸茫然，青禾回道：“王妃，项大人已经走了，卫寅去送他了。”
“那就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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