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见着李馨如此行止,与窥视的行径不大相同,那男子倒是着实又打量了她几眼,而在下一刻,他便没了这等自在,倒不是别个,而是那张氏等人径自涌了上来。自来男女授受不亲,江母也就罢了,那江文柔、张绮玉并一些丫鬟都是青春少艾的,这会都是扑了上来,除却江文瀚,他与那冯籍立时便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江家仅此独子,素爱如珍,表哥莫要见怪。”这厢,冯籍看着自己的表兄沈维眉间微皱,似有几分漠然,便开口解释一二。在他看来,江文瀚虽然是有些迂腐执拗,但心地却还算纯良的,文采上面也足可称道,倒也算得可交往的人。
沈维听得这话,脑中闪过当初冯籍曾介绍江文瀚的两三句话,说着已经娶妻了,可是现在看着,老母亲在,妹子也在,连着那表姐也是在的,怎么他的妻房却是不在?再思及方才看到的杏林中探头相望的女子,形容举止落落大方,容貌气度也有些不俗,只怕就是这江文瀚的妻房了。能让自己的妻房落到不敢明面相迎,只敢暗地里窥视的男子,能是什么好的?
由此,沈维晒然一笑,没有接过话头。冯籍看着他如此,再看着江文瀚并其家眷的样子,便也不欲多留,只笑着与江文瀚之母张氏道:“夫人莫要担心,江贤弟只是这么些日子科场劳心,吃用也不甚好,难免气虚体弱。但他精神却还好,这两日好生静养,必定康健更胜往日。”
这话一说,张氏脸色自然也好了许多,忙就是点了点头,应道:“却是劳烦两位世侄送我儿归来。还请到大堂吃茶。”
冯籍忙笑着推辞,道:“若是往日,必定叨扰一二,只今日方从科场归来,却得先家去与父母报训。日后贤弟身子康健了,再来叨扰,却也不迟。”同是从科场出来的,回家报讯一说,江母自然也是没的话说的,当下一来一往说了两句场面话,她就是令人送冯籍沈维两人,自己则再也不掩焦心,忙就是令人将江文瀚搀扶到屋子里,又是使人请了大夫。
李馨从头到尾看了,见着那江文瀚神情举动,对着张氏极为恭敬,就是这么个病弱的时候,起头的时候也不忘行礼。还是为人搀扶住了,才只是躬了躬身的,她心中便有几分底儿。
“馨娘小心。”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儿拉了李馨一把,脸上也多了几分惊慌。李馨方才正是细细思量,一时没注意发生了什么,正是要询问,不想眼前忽而一闪,从右侧走出就是两个小姑娘。
右侧的那个年岁小些,容长脸盘,细眉秀目,颇有几分娇俏,穿着淡黄衫子,白底洒花细褶裙,正是冷笑道:“好个杏娘,不去做事儿,竟敢在这里窥视外男!玉娘,你说,我们该不该帮着母亲,教训她一下?”她声音颇为尖细,又是拉高了语调的,着实不大悦耳。
左侧的姑娘看着李馨听完这些话,依旧是神色淡淡的,不见丝毫畏惧,眼中也是一闪,心底倒有几分犹豫。只是转念想到江文瀚,再见江文柔面带尖刻,狠狠瞪着李馨的样子,便也开口道:“柔娘你怎么说,自然是怎么办的。这是江家,不是吗?再者,杏娘这般也着实有些不大好呢。”
江文柔听得这话,心里大为欢喜,当下仰起头,几步跨将前来,伸手就是往李馨面庞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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