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有人斗画！”
“什么意思？”
“有人说孟凡国的画不好，结果引起了孟大少的不满。”
“小孟的画确实很一般啊。”
“不过听说，那人根本不是书画会员，甚至都不是画家，听说是个卖二手手机的。”
“小孟的画，总比一个卖手机的要强吧？”
“可不是嘛。对方还说，自己用抹布都画得比小孟好。”
“啊？那老孟听了还不得跳脚啊，就他那护犊子的性格。”
“已经跳脚了，要那个小子当众画画，画得不好，最起码会哄他出去。”
“这还用得着看吗？要是一个卖手机的都比小孟画得好，那孟会长还不得气死啊？”
“悄声些，已经快开始了，我们接着看呗。”
几个书画协会的画家在私下议论纷纷。
孟吏铁青着脸，打算等张文画完了之后，好好把他收拾一顿，甭管他走谁的门路进来的，直接轰出大厅。
一个工作人员悄悄伏耳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他是万泽带来的人？”孟吏一听这话，感到十分棘手。
万泽现在可是红得发紫啊，连丁书记都要重视的人才，他带来的人，总不好直接轰出去吧。
哼，书画是讲作品的，你没有硬实力，哪怕是万泽的人，一样可以让你抬不起头来。
张文看着面前的桌子，已经铺好了几卷纸，宣纸和画布都有，还有油彩笔，毛笔，毛刷，水粉，调色板，一应俱全。
“你擅长画什么画？我也不难为你画国画，画什么都行，别到时候画不出来，说我欺负你。”孟凡国指了指桌上的材料，“你想用什么材料，我给你准备什么材料。”
张文早已经打开了回收大师系统的技能树，找到艺术类，在绘画下面，点开分支，什么油画、水粉、版画、国画等。
当然是画国画了。
卜灵，国画能力+1，达到新手级别。
卜灵，国画能力+1，达到高手级别。
卜灵，国画能力+1，达到专家级别。
卜灵，国画能力+1，达到大师级别。
卜灵，国画能力+1，达到宗师级别。
短短几秒钟，他已经像是浸淫了国画五十年的老画家一样，而且是宗师级别。什么概念？就是能在书画史上留名的程度，比如唐伯虎，比如八大山人，比如南张北齐。
张文往画桌前一站，调整呼吸，轻轻闭上眼睛。
“切，故弄玄虚，装得还挺像。”孟凡国有时见自己父亲在画画时，会先闭目养神一会，事先成竹于胸，才会下笔如有神助。不过，你一个卖二手手机的，装什么装？
万泽却是首肯的点点头，从这个架式上，张文已经具备了一名画家的气势，只要画得还可以，自己就可以帮他圆过这件事情。
三井也是点了点头，这小子，起码气势不输啊。
张文眼睛一睁，马上对于国画的一切细节，全部了然于心。他却没有动手，而是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上生宣！”
他毫不客气地吩咐道。
孟凡国努努嘴，旁边的工作人员帮着铺开一张生宣画纸。
张文却不忙画画，而是取来一瓶矿泉水，倒了一些在砚台上，拿起旁边的松江墨，一点一点研磨。
“什么情况？还带自己研墨的？”
“大概是拖延时间吧，他肯定不会画。”
“那有什么用呢？”
“人性的弱点，拖得一刻算一刻。”
四周的议论悄然而起。
“他会画画？”郭安也有些好奇，问旁边的许如之。
许如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笑道：“他一个秋风市落叶县的人，听说还是孤儿，学费都是全村人给凑的，哪有钱学画啊，他连画笔都没摸过。”
“那还装这个样子？怎么跟个逼王似的？”郭安看着张文那架势，不像不会啊。
“骑虎难下呗，只能硬装下去。拖也没有用啊，他总不能磨上半个小时墨吧？叫他嘴欠，这下出丑了吧。”许如之摇摇头，表示不解。
张文把墨汁调和到恰如其分的样子，用鼻子嗅了几下，点了点头，不浓不淡，刚刚好。
他左右看了看，却没有拿面前摆着的毛笔，反而对工作人员笑了笑：“麻烦帮我找块抹布来。”
“什么？”
“麻烦帮我找块抹布。”张文淡定地笑着，我说过了，用抹布画得都比你好，说用抹布，就用抹布。
工作人员看了看旁边的孟凡国，后者咬牙切齿地说：“给他找！”他心想，麻的，继续给我装。
工作人员没办法，找了一块白色的毛巾，交到了张文手中：“抹布太脏了，全是油，用毛巾吧。”
张文点点头：“也行。”
他先用水打湿了毛巾，然后含了一大口水，
噗！
嘴若喷壶，把整张生宣都喷湿了，
说时迟，那时快。
他端起砚台的墨汁，直接向纸上泼去，又迅速拿起毛巾，蘸了纸上墨汁，下笔如游龙，出手似闪电，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转眼间，洁白的生宣上水墨横流。
“大泼墨画法？”万泽瞪大了眼睛，传闻中，有古代的国画大师，擅用泼墨，神乎其技，但万泽一直认为那就是传言罢了，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泼墨画法的局限性挺大的，讲究一泼成型，在即时创作时，并不适用。可是，张文这架势，分明像泼墨画法很精通的样子。
众宾客也全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错过了一丝细节。
随着张文的逐渐勾画，画面上的风景也越来越清晰。
楼台、水榭、回廊、远山、怪石。
布局错落有致，画面明暗恰当。
好一幅田园风光！
万泽看到这里，已经惊呆了，真是想不到，这位目光如矩的朋友，竟然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画家？
这水平，别说比那个什么孟凡国强，简直在整个大厅里，都是出类拔萃的。
就连自己都不敢说比他强。
三井眼中，也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张文仍然在一点一点勾画着，他在完善最后的细节。
最后，他拿着毛巾的角，龙飞凤舞写上了落款：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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