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缓缓站起身,神色藏在阴霾中看不清楚,轻声道:“花乐醉他……还好吗?”
提起花乐醉,郝伍少只觉一肚子火气,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好得很。”
绿衣轻笑一声,竟是说不尽的惆怅与隐隐约约的欣慰:“是么……那便好……”
他阖上眼,叹气道:“你快走吧,从东北面离开,绕开禅房与斋堂。找到他的师父,也许还来得及。”
郝伍少道了一声谢,眼见藏经阁中已冒出了黑烟,这时候再管不得什么《洗髓经》,抱着郝肆奕调头就跑。
他按着绿衣所说的路线避开星宿宫的人向少林外逃去,路上发觉星宿宫之人竟是由少林寺外挖通了一条地道潜入少林中。
他急匆匆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捡了一块较为锋利的石头在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放血喂郝肆奕喝了下去。
过了一阵,郝肆奕的嘴唇逐渐转黑为红。
郝伍少松了口气,听见少林寺中逐渐喧闹了起来,僧人们已发觉藏经阁被烧,都向那里聚了过去。
郝伍少背起尚在昏迷中的郝肆奕,跌跌撞撞跑回三人的住处,叫来留守的裴满衣,急匆匆道:“裴先生!你先替我看一下四哥!”
裴满衣看见郝肆奕昏迷不醒,起先是吓了一跳,又见他面色红润,显然已没有大碍,方才舒了口气:“你要去哪里?”
郝伍少急匆匆道:“回来再向你解释!你与四哥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星宿宫的人又来了!”
裴满衣眉头一跳,已猜到了原委,连忙上前去拉郝伍少:“你要去找韩轻嗣?!”
郝伍少侧身闪开他的拉扯,飞奔了出去。裴满衣一下傻了眼,又不能丢下昏迷的郝肆奕,只得眼睁睁看他跑了。
再说住在西厢的僧人们被喧闹声吵醒,纷纷抄了棍棒出来,向着火的藏经阁冲去。
韩轻嗣一见藏经阁起火,本以为是郝伍少所为,一时心慌的手足无措。然而听见僧人们隐约叫喊着星宿宫,方才放下心来。
他走在队伍最末,与僧人们逐渐拉开距离,趁无人注意时突然一转身,迅速向东面的禁地跑去。
“净嗔!你去哪里!”
韩轻嗣心头一惊,待扭头来看,竟是一直偷偷注意着他的净痴。所幸此时僧人们已跑远了,此地只有他与净痴二人,并无他人发觉。
韩轻嗣不耐烦地抿了抿唇,心中杀意一闪而逝,冷冷道:“你去救火,不必管我。”
净痴三两步上前,握住他的胳膊急急道:“师弟,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潜入少林究竟有何目的?”他停了停,突然惊得脸色大变,抓着韩轻嗣的手也紧了许多:“你……你莫不是星宿宫的细作罢……”
韩轻嗣微怒地甩开他:“我不是。劝你莫多管闲事。”
净痴哪里肯依,又伸手去拽他,却被韩轻嗣迅速点住了穴道:“抱歉。”
净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向东面的禁地跑去。
韩轻嗣到了禁地外,隐约听见藏经阁的方向传来白虎的怒号声与惨叫声连连,心道僧人们定是中了星宿宫的埋伏,在藏经阁处被一网打尽了。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步态轻健地走入禁地,缓缓抽出青雪剑。剑的幽光与他眸中瞬间亮起的红光相互辉映,一时间他一袭猎猎白衣周遭仿若开出朵朵紫莲,将他衬得无比妖冶夺目。
他的体内瞬间迸发出一股巨大的内力,使四周风声赫赫,花舞叶落。
这一幕,端的是朱紫夺目,翾风回雪,飞燕游龙。
韩轻嗣向盘坐着的看守禁地的少林四大高僧勾起一个无情冷绝的笑容,慵懒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杀机与寒意:“藏经阁着火了,四位高僧不去看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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