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楼霄亲自指点了一番未临，让他的挪移术便跟搭了马车似的突飞猛进。
楼霄说，之所以他修法的效果不佳，主要还是心境没有放平。施法时一味地想要大成，越是想，心里越是浮躁，法术便越不会起效。
他带着未临打了几个时辰的坐，期间什么也不干，培养他凝心静气的能力。练了三日，的确有效果，就是盘腿盘久了之后有点麻，走起来直发抖。
“害。看来学法术跟读书一样，心态最重要。”
想他从前考试周背知识点，不论时间再紧，每天也得出去走一个小时。
但楼霄这私人老师吧，心术不正，见学生有了成就之后便想着拿报酬。在未临可以成功挪移一张贵妃榻的当晚，他就蠢蠢欲动地脱尽了衣裳，坐在未临跟前时腰部微微用力，让腹肌的线条深了许多。
“别撩我，我要保持心态。”未临清心寡欲。
楼霄一个法术丢过去，将他的衣裳也脱了，吓得未临一下子钻进被窝。
“喂！你霸王硬上弓啊你！”
楼霄过去，弯腰，低头，“你摸我。”
未临飞快地瞟了眼他劲瘦的腰，“你变.态啊。”
“你摸我。”楼霄又重复一次，“你只要摸了我，就会允了。”
未临汗颜——这人倒清楚他的软肋在哪里......
那之后，该发生的事情便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要保持心态的未临心满意足，次日又嚷着要摸楼霄的腰，说得摸了，心态才能保持平和，不然会焦虑。
遂，楼霄奸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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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挪移术的前一夜，楼霄犒赏了几位参与修建水崖桥的功臣，大摆筵席。未临身为君后，自然也要到场。
水崖桥连接了魔界最大的两片瀑布，桥身从瀑布中间穿过，共五百余里，桥头配置二十片鸦羽飞毯。如此，那些法术低下的平民便可乘坐飞毯往来，便捷安全。至于运送瀑布两头的珍贵物资，便也可派不能腾飞但持久力优越的短腿马。
这水崖桥的头号功臣，是楼霄最得力的武将，也是未临学法术的第一位老师，山如尘。其余便是两位长老，及其厚着脸皮带来的家属了。
说他们是厚着脸皮，倒也没有夸张。寻常的君臣宴，臣子顶多带着发妻。而这二位，还带了家中未出阁的闺人。
是什么居心，大家都心照不宣。
回风长老带的是女儿，一袭橙衣坐在长老夫人身侧。那夫人用手肘给她打了两次暗号，她都无动于衷。反倒被对面拢火长老看到，让他抢了先机。
“素玉，君上的酒吃完了，快去满上。”
言毕，他身侧那少年便起了身。一手拎着堪比流纱裙的衣角，一手翘起兰花指握着白玉酒壶，踩着花旦步子扭到楼霄身侧。
清亮的酒液将赤鸟浮雕的青铜酒樽注满，素玉放下玉壶，两手的兰花指一翘，夹着杯耳，软盈盈地递到楼霄面前。
“君上，请满饮此杯。”
他的声音纤细柔弱，如花丛间的百灵鸟。
这一杯，便是素玉嫁给楼霄那计划里的第一步。在庆功宴上，自己的父亲又是功臣，楼霄纵然是魔君，也不会于大庭广众之下拂他的面子。
“请满饮此杯。”他将酒杯又递进了几分。
楼霄将杯子接过，三根手指托着，侧头问未临：
“卿卿，孤王可以喝么？”
嚓！
这话一落地，墙上的烛火灭了一盏。侍候饮食的婢子忙跑去点上。
卿卿，楼霄从未如此叫过他。对于喜欢浪漫的小姑娘来说，这神来一笔或许会带来无数惊喜。而落到未临身上，便觉得......颇为有病。
什么“在所有人面前强调正宫是谁”，什么“在妄想乘虚而入的第三者面前表明立场”，这些在未临的眼中一文不值。
他只觉得，楼霄这个平时说一不二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小媳妇起来了？好像平日里被虐待了一样。
于是他也端出大胸怀的模样，笑道：“你想喝就喝嘛。”
嘀！红色+1
楼霄生气了。
未临装作没看到，只一心一意地啃自己的鸡腿。
楼霄将那杯酒抿了一口，素玉便也没缠着让他喝光。转而挪到未临那侧，跪下，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两只手掂着送到未临面前。
“殿下，请满饮此杯。”
这人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未临的第一反应。
而且，比他想象中的小花瓶更聪明。试想，连君上和君后都喝了他的酒，便算是接纳他了。倘若拢火长老趁热打铁，提出纳妃的请求，一切都看上去顺理成章。
不过么，他明日还得考试。
“我不喝酒。”他回答得很干脆。
“这......”素玉犹疑不定。
“退下吧。”楼霄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立即就将酒樽接了过去，语气虽算不上责备，但他天生音色冰冷，听上去也不怎么舒服。
“卿卿身子没有好全，不宜饮酒。”
楼霄并不在乎素玉的感受，只将他冷在一旁，亲手给未临盛了碗热汤，轻声道：
“喝这个。”
素玉碰了一鼻子灰，跪着往后挪了一些。随即趁所有人不注意，朝未临深深一拜，整个人都伏在地上，对未临行了一个大礼。
“恳请殿下恕罪！素玉只想美酒当前，不饮一杯可惜了。请殿下莫要生素玉的气！”
言下之意，我给你斟酒是出于好心，你借此发怒可就是小肚鸡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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