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铁有吗？”我问。
这个学校的奶茶店还挺上档次的，所属的牌子在F市内小有名气。
羡慕了，我上的大学校内只有香精味满满的奶茶。
“有的。”店员说，“同学你要不考虑去医院看看，反正也不远，就在那边。”
他指了指我来的方向。
“不用。”我说，“我不是这个学校的。”
“都可以看的，附近的村民也会过来看病。”
大学城已经在郊区了，这所学校的位置又在大学城的边缘，隔着围墙能看到附近的村庄和农田。
“谢了。先来杯热拿铁。”
“哦，好的。请您稍等！”
我掏出手机付款，借着屏幕的反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脸。脸色够差的，嘴唇都有些发白。
刚才在校医院，我和姜珊看到了校医院里有怪事发生以来的八个受害者。说是“发生以来”，但其实也就是昨天下午到今天白天。
八个人有男有女，无一例外地神情呆滞，对外界的变化没有反应，脖子上有伤口。
他们身上的阴气都很重，都溢出来了，弥漫在空气中。我和姜珊说了一声，离开房间，想喝罐咖啡提提神，结果发现这学校的自动售货机自带冷藏效果。
好几天没睡好，今天没吃晚饭，又被阴气撞了个晕头晕脑，再灌几口冰咖啡下去最近就别想好受了。
奶茶店里的咖啡香气散开来，过了一会儿店员递来我的拿铁。
味道挺好的。我问店员这个牌子在市区有没有门店。
“现在还没有，下个月财富中心会开一家。”
好巧啊。
我小口喝着咖啡，回到校医院。
输液室的门外还缩着刚才告诉我哪里有卖热咖啡的三个女孩，她们被姜珊拉的警戒线挡在外面。
我觉得警戒线有些小题大做，而且也没什么用。那就是普通的警戒线，物理和法术上的防御效果都约等于零。
“能让让吗？”我站在女孩们的背后说。
她们惊声尖叫。
“小声点。”我对她们说，“里面的人有认识的吗？”
“有，我们舍友在。”最后面的女孩说，“最里面那个女孩。”
我回头看向输液室，离门口最远的座椅上斜躺着一个圆脸女孩。
“来看她？”我问。
三个女孩点了点头。
“感情真好。”我说，“她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你们......是警察吗？”
我点点头：“算是吧。”
反正这次的事警局那边说按工资给我报酬。不过说到报酬，之前雕像的报酬他们也还没给，说暂时没钱。有点不爽。
“昨天下午或者晚上吧。”一个微胖的女孩说，“昨天就只有我和晴子在寝室，下午我出去了，回来得很晚，快熄灯十二点才回来。我一回来就看到晴子趴在床上，脖子上在流血。我以为是她又想不开了，就赶紧带她到这边来。”
“又？”
“哦，晴子，就是我们舍友。”最后的女孩补充道,“情绪一直不是很稳定，以前也闹过几次自杀。”
“你送她过来的时候她有说什么吗？”我转向微胖女孩。
“没有，我以为她是心情不好，也没敢问。”女孩说。
我点点头：“先回去吧，她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三个女孩往里面看了看，缩着一起往回走。
“对了。”我说，“你们今晚都有在宿舍吗？”
按照那个微胖女孩的说法，她们中至少两个人可能不在宿舍住。
“明天有早课，都在。”
我又问了问她们的宿舍地址，让她们回去了。
她们回去后，我倒过咖啡杯，喝光剩下的几口拿铁，用空杯子敲了敲门。
姜珊转过头：“听到你们在外面说什么了，你能进来吗？”
我扔了空纸杯，系上外套的扣子，向她所在的地方走过去。
外套还是之前缝了符的那件黑外套，我又改了改，系上扣子的话多少能防住一些阴气。
“我看不懂。”姜珊指着八个学生。
“别拿剑指人。”我说。
她今天是带着剑出来的，刚刚也是用剑指着那八个小孩，剑刃在苍白的灯光下泛着没有温度的光。
“为什么？”她问。
“你们的剑做过法了吗？”
她说找人开过光。
“剑尖所指有攻击的意思，至少也以为着敌意。”我说，“它属阳，这些孩子身上阴气太重，相对起来你们两方总会伤一方。”
“这样啊。”她说，“这方面我是一窍不通，药的事我还知道一些。”
她匆忙让剑的尖端朝向地面。
“你们还是没有剑鞘吗？”我问。
“没钱买了。”
我无语。
“行了行了，先看看他们。”
我走近呆滞在椅子上的人，俯**查看，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偏过头问她：“你家不是开药店的吗？不会给人看病？”
“这又不是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而且我真的是除了药材的质量知道一些，其他的一窍不通。”
也是，但这就算不好意思也没必要脸红吧？
也许是因为姜珊今天在警服里穿着私服，还拉开了拉链，她在工作状态和活泼状态间纠结到别扭。
我稍微认真了一些，面对受害者。
我选择从最里面的女孩子看起，就是刚刚那些女孩的舍友“晴子”。
她双目无神，脸色倒还正常，不是失血后的苍白也不是被鬼附身后常见的青灰色。我摸了摸她的手臂，是冰冷潮湿的。我扫了一眼剩下的人，外表看起来和我面前的女孩差不多。我让姜珊摸一摸他们的手，她说也是湿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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