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还将姐妹情谊看的重，若非在秘境里差点被凌烟儿的陷阱弄掉半条命，也不至于如今这般撕破脸皮，不再维护。
凌烟儿站起身整理了头发，不在意地说道：“我又如何知道？我还能将人藏起来？”
“再说，封师妹那个样子……”她嗤笑一声，脸上的伤也跟着被扯动着，痛的她皱了眉头，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温婉，“能打得过一头野猪？”
白缙不打女人，深深地剜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两姐妹不欢而散，白缙等来了单乐贤。
向来笑脸相迎的师尊冷着脸，走路都裹着风，还未等他说话，他望着那秘境入口：“露珠是不是还没出来？”
白缙应了，心中愈发不安。
单乐贤背对着他，声音同平日不一样的低沉，好像心里压抑着什么：“封师柳是不是也没出来？”
白缙手指一颤，没有再回答。
单乐贤平日挺直的背脊微微垮下，“明日秘境一开，随我去寻你师妹。”
睫毛微颤，白缙喊了一声师尊。
“师妹是不是出事了？”
能让师尊从门派赶到秘境，除了发现了什么不作他想。
单乐贤从喉间压迫地嗯了一声，声音压得极低：“她的灵牌碎了。”
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白缙握紧垂在身侧的拳头，眼底的光芒倏地消失。
不过是一个秘境……她怎么会轻易死掉呢，不可能的。
五年，他将她从不敢提剑的小姑娘培养成如今坚毅的模样，他不信。
她才这般年纪……
她还等着向自己讨要奖赏。
白缙望着紧紧合上的秘境入口，回了单乐贤的话：“好。”
他一定会找到小师妹的，一定。
湛生站在仙道盟的出口，面前拦着一堆墨色长衫的人。
“盟主，你不能出去。”
“请盟主回去！”
“请盟主回去！！”
湛生负手在身后，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弯月，一言不发。
他这身修为来得容易，那些在街道小巷逃难的记忆好似离得很远，那时他在想如果有一间屋子多好，至少能遮风挡雨。如今有了，却又被禁锢在这弹丸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当时他强硬一些的话，或许娇娇便不会同宰永年有来往，如果他前些日子强硬一些将她留下的话，或许她不会在短短时间遭遇大能一击。
而不过两日，他听到了外面的消息。
一只栖息在他桂花树上的灵鸟儿将话带给他听。
“她的灵牌碎了……”
“苍山派派遣上百名弟子搜寻，依旧没有她的踪迹……”
“她死了。”
湛生捏碎了手里把玩着的茶盏，渡劫大能第一次发了怒，这次没有人敢拦着，一道雪白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只留下那只叽叽喳喳的鸟儿在那跳着。
宰永年一身狼狈站在崖底流水中，他什么也没找到。
那群苍山派弟子已经搜寻了几回了，得了几片破碎的衣物回去了，青云派的一个弟子也来找过，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
崖底时不时会出现一道能够将人击碎的罡风，在这里，他们的修为都被压制住，就像是个普通人。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几百年前的冤家。
湛生身负上古神兽血脉，修为疯狂往上涨，而他入了魔，走了不少歪路，如今也不过化神。见到湛生那副冷静的模样，宰永年放肆地笑了出来，双眼通红。
“原来你比我还早知道，”他停了笑声，失望又绝望地漫无目的看向周围，“她死了，她又死了。”
寻了这些日子，他早就心如死灰。
“你来晚了，湛生。”
“是你，”湛生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是你将我与她的那滴精血打碎了，那本是我保护她的东西。”
宰永年脸色苍白，却也没否认：“我没看到她的脸，我不知道是她……”
“你为什么不能离她远一些呢？”
一字一句刺进他的胸膛，却又无法反驳。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远比八百年前的那次要来得更为深刻，几乎是剖开了这两个人的胸膛，直面血淋淋的现实。
每个人好像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但又确确实实地不同了。
被关在仙道盟的鹧央不知如何得到了这个消息，杀出了一条血路跑了出去，而不久后，有人听闻那魔域的魔尊换了人，听说上位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半魔，貌若好女，嗜血如命。
露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成漂浮在半空中的魂魄了，她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敢置信得发现自己真的死了。
她敲了敲作者的窗户，表示想杀亲妈。
系统被亲妈派了出来挡刀。
系统：【……】
露珠死鱼眼：盯
系统：【宿主不用担心，在完成任务之前，您可以复活过来的。】
露珠面无表情：盯
系统：【尸身已经毁掉了，所以系统正在为您寻找周围存在的活体。】
【系统搜寻中……】
【系统搜寻到一个活体！】
露珠竖起耳朵：“可是我这换了身体，不会对我的任务造成麻烦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打工人打工魂，宿主干巴爹！！】
露珠：……
她摆了摆手，为系统的不靠谱深深吐了口气，说实话死的时候是真的没什么感觉，只是一睁眼一闭眼就好像过去了似的。
“什么活体，不要猪了，能不能高大上一点的。”
她可不想从头再来。
【是一头高级的上古神兽残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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