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玉为什么一直嘴硬不招供？
因为他怕死！
杨成洲突然顿悟，正是因为祥玉太过怕死，这才导致他一直嘴硬。
为什么这么说？
那是因为，他是活人器官贩卖集团的首脑，这种严重的罪行，只要发生在还有死刑的国家，都会被判处死刑！
甚至宣判之后，就会立即执行！
祥玉肯定想到了这一点，他估计是认为，如果把黑先生说的线索都说出来了，那他身上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警方就会立即让他进入法院宣判流程，只要法院一宣判，那他就距离死亡不远了。
而不招供，咬着牙就这么耗着，没准还能争取到一些时间。
他希望印尼那边的手下，能够替他运作，争取把他带回印尼去审判，而非在中国审判。
只要回到印尼，那他就可以进行各种操作，毕竟他在那边，也算是一方枭雄，不少权贵之人，都要给他几分脸色。
想明白了这一层，杨成洲立即大喜。
然后又迅速去把祥玉拿出来审讯。
这一次，杨成洲不再对他哔哔什么，也不玩虚的，直接对他说：
“祥玉先生，只要你如实对我们说出黑先生的一切，那我们不但会给你安排独立的监室，还会保你不死，不会让你被枪毙。”
此话一出，果然，立马就见效。
只见祥玉神情一震，半信半疑：
“你这话可当真？”
杨成洲面色凛然，点头道：
“自然当真！”
“我是天河刑警的总队长，这点决定权还是有的。”
“我可以给你进行操作，转为污点证人，便可以从轻量刑。”
“至于你贩卖人体器官一事，因为你是在别处作案的，我们这边可以模糊处理，也可以精细处理，到底如何处理，还得看你的态度。”
杨成洲其实在说谎。
祥玉这样的大案子，早已引起上头的关注，又怎么可能模糊处理？
要是他敢弄虚作假，估计不但会丢掉头顶上的乌纱帽，还会把自己弄进监狱里头去。
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让祥玉赶紧招供，仅此而已。
祥玉动心了。
只见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后说：
“你先给我换单独监室，让我一个人考虑考虑。”
杨成洲微微一笑：“成！”
然后一挥手，让人把祥玉送到单独的监室里面。
过了大半天，祥玉终于做了决定。
他说：“只要能让我活下去，我就可以招供。”
这祥玉，可谓是为了活下去，拼尽了全力。
其实他应该知道，就算是能够活下去，今后一辈子，也会在铁窗里头终老。
可饶是如此，他依旧希望活下去。
有些人的求生欲望，就是这么强烈。
杨成洲就说：“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只要你给我们警方提供足够多关于黑先生的线索，那我可以保你不被枪毙。”
“现在我说的话，我已经录音，到时候我会将录音文件交给你，如果你真的被判枪决了，你可以拿着录音来找我理论。”
杨成洲都说到这份上了，祥玉也就妥协了。
“好吧好吧，那我招了。”
“能给我一支烟吗？”
“等我抽完一支烟，我再对你详细说说黑先生的事情。”
“成！”杨成洲从口袋里头，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大前门香烟，抽出一根，递给祥玉。
祥玉狠狠吸了一口，不由咳嗽了出来。
一根烟吸完，他长叹一声，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开始说他知道的关于黑先生的一切：
“黑先生不姓黑，他姓何，也不知道是印尼华人，还是你们国籍的人，黑先生的本人我没见过，像我这个层级的，还不够资格去见他的真面目。”
“不过，我却和他打过两次交道。”
“第一次是在雅加达，我的玉胆集团，除了经营器官生意之外，其实还开赌场，当时黑先生看中了我们的赌场，要全资收购，一开始我是抗拒的，可后来听说背后的资本是黑先生，也就答应了，把赌场卖给了他，他也算讲理，没强买强卖，给了个合理的价格。”
“第二次见面是在东加里曼丹，是黑先生主动邀请我去见面的，说是有生意要和我做。”
“那次见面，我本以为有机会能够一睹黑先生的真容，却不曾想，我来到他指定的地点，却发现压根底儿看不到他的人，只看到一大群他的手下，有保镖，有管家，得力手下，而他，则躲在一个房间里头，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通过一个老头传达给我的，老头把他的话传给我，然后再把我的话传给他，两人就靠着那个老头做传话筒进行交流。”
“也正是那次，他出了一亿美金的价格，让我寻找一颗心脏。”
“我想黑先生应该是得病了，而且还是重病，不然当时不可能不会亲自出来见我，他需要换心脏，才能活下去，所以这才愿意花一亿美金的大价钱来向我求购一个活体心脏。”
杨成洲听了这话，缓缓点头，或许，黑先生真的得了大病。
不过就算他得了大病，就快要死了，也要将他绳之以法，犯了法的人，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特别是他这种性质恶劣的犯罪分子，更加不能放过。
杨成洲这时候问：
“关于黑先生和他的葡京集团，你知道多少？”
祥玉就说：
“知道一些。”
“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
“我听道上的人说，黑先生的葡京集团，总部在雅加达市中心的一座写字楼里面，整个葡京集团有好几千人，他们用各种手段，对你们国家进行诈骗犯罪，而且他们分工合作，有剧本师，有技术员，有客服，有善后工作组，等等。”
“黑先生在当地有大靠山，所以他的葡京集团，一直都稳如泰山。”
杨成洲问：“葡京集团的具体地址你知道吗？”
祥玉却摇头：“不清楚。”
杨成洲又问：“你刚才说你虽然没见过黑先生，却见过他身边的人，那么你可以详细描述他身边的人是长什么模样的吗？”
“特别是那个为你和黑先生传话的老头，我们需要得到他的肖像画。”
祥玉就说：“这个可以，我可以将我见过的每一个人，都详细和你说一说。”
杨成洲就说：“很好，那我现在就叫肖像画师过来，你对他详说。”
说完，杨成洲站了起来，转身出门去叫画师。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着空气说：
“老赵，这个案子终于有进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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