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切都刚刚好。
海岚在他的主卧睡得很踏实，醒来时，时针刚好指在早上七点。她身上的被子还残留着顾子晋身上特有的薄荷味。
洗漱完，她趿着拖鞋走到客厅，听出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顾子晋替她准备的是西式早餐：法式炒蛋，夹心三明治，牛油果沙拉，还有一杯鲜牛奶。
昨晚他主动去了客房。海岚默默地坐下来，用勺子吃盘子里的炒蛋。顾子晋见她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怎么了？睡得不好吗？”
她朝着他多看几眼，问道：“你是GAY吗？”
他差点被嘴里的三明治呛到：“你说什么呢？”
她非常严肃地说：“我对你没有吸引力？”
顾子晋轻轻咽下生菜，他在琢磨着是否要告诉她，昨晚他冲了三个冷水澡。睡前和她聊天对他来说是种折磨，尤其穿着大白T的海岚模样既纯且欲，他几乎是逃出了主卧。因为他怕再呆下去，会管不住自己。
“我昨晚三点多才睡着，岚岚。我一直……很想你。”他近乎委屈地说，“但，爱是呵护和尊重。我爱你，所以，你懂的。”
海岚秒懂他的意思。昨天她睡得也晚，顾子晋与她聊天时的心不在焉，让她有点疑惑。此刻貌似懂了，他不是心不在焉，而是……
她连忙用三明治堵嘴：“唔，唔。”顾子晋眼神里更委屈了，她没听到“我爱你”吗？
他在阳台上等海岚换衣服，脑海里浮现出她昨晚的模样，突然有种想抽烟的冲动。一双纤细的手环抱着他精瘦的腰身，海岚把脸贴在他的背上，鼻间全是他衣服上的薄荷叶。
她紧紧闭上双眼，轻声道：“我也爱你，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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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
海岚对顾子晋伸出手：“钥匙给我。”
顾子晋老老实实地交出车钥匙，她笑道：“这么乖？”
“女朋友要开我的车，难道我还要反对吗？”
海岚睨了他一眼：“你昨天不是睡得晚吗？所以我来开车。”
顾子晋知道她的心思，坐在副驾驶上老实地系上安全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海岚点头：“记得，当时你酷得很。我感觉你好像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愿意多说。”
顾子晋脸色有些挂不住，他笑道：“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是什么吗？”
海岚猜测着：“是不是在想：这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姑娘？”
他摇摇头，细长的手指捻着她耳边的碎发：“当时我在想，这个姑娘长得挺好看，但看上去不像个热心人。肯定是她爸让她下车的。”
海岚止不住地笑：“你说对了两点。第一，好看；第二，我确实不属于热心类型。不过，那天是我主动要下车的。”
顾子晋替她打开导航：“谢谢你当时下车了。”
他的手机亮屏，望着来电显示，他有些犹豫。孟梦婷的声音传过来：“子晋，都在传你要在隔壁许和镇开发花卉产业园区，这是真的吗？”
顾子晋面无表情地回：“真的。”
“子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孟梦婷在电话里大呼小叫，“你找了个农民当女朋友就算了，还为了她给许和镇投资，你让我们在镇上怎么见人？”
顾子晋面色冷竣得像块冰，声音也低沉得吓人：“你当初考虑过我爸的面子吗？我是一个商人，哪里有投资的价值，就往哪里投资。与她无关！如果你还把自己当做我的母亲，以后不要再这样说她。”
“难道你铁了心要和她好？”孟梦婷绝望了。
“还有什么事？”顾子晋催促她挂电话，她央求道：“子晋，我知道你现在有能耐，我管不了你。事实已经是这样了，那你可以到如浦投个产业园吗？村里的支书马上退休了，我想让你弟弟……”
“不能！”顾子晋打断她，“在如浦镇投这个，我会血本无本。这个理由我讲明白了吗？”
“那个女人才会让你的钱打水漂！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孟梦婷咬牙切齿地说道。
顾子晋揉着太阳穴：“我的事需要你同意？”
海岚两眼望着挡风玻璃，脚下匀速踩油门，车速保持在120码：“你这孩子，心态又崩了。”
顾子晋撑着太阳穴道：“孩子？”
“嗯，在你妈面前，你难道不是孩子吗？她做的是不对，但那是你妈，我不是说过，这是改变不了也阻止不了的事实。还没做好把她当一个常规妈妈看待的心态吗？”海岚望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头疼？”
平常不是没熬过夜，只是昨晚对他来说实在是煎熬：“有点胀。”
“那你把座位调下去，休息一会，调整一下心情。”海岚劝道，“过来会一会头不胀了，给她打个电话，心平气和地摆事实、讲道理。你就试试看嘛！”
顾子晋道：“岚岚，如果这是你希望我做的，我会去做的。”
海岚沉默了会：“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会比你更生气。但是，你反过来站在她的立场上想一下，她不是没有生气的理由。而且，我不想要一个每天在后面骂我的准婆婆。你就当是为了我，和她好好沟通一下，好不好？等忙了这阵子，你是不是也该带我见见家长了？”
顾子晋皱眉，他的家长不见也罢。
海岚深知他的想法：“虽然你恨他们，觉得他们是你最不堪的一面。但你还是丢不掉的，要不然，你也不会经常回如浦。”
顾子晋深叹一口气：“岚岚，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去你家吗？”
海岚点头：“知道，因为我们家很温暖，有家的味道？是不？”
顾子晋渴望地就是这样的家庭生活，也是他十岁后再也不曾有过的生活。
见他不吭声，海岚很是心疼：“亲爱的，如果她对你只有索求没有温暖，那是她的错。你为什么要用她的错惩罚你自己？你保持冷静和微笑就好了嘛！你生气是因为妈妈不够爱你，不许不承认哦！相信我，你只管把她当普通母亲看，你的心情会好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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