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本人则借助李思的遗骸缓冲了下落，毫发无伤地站了起来。
听到身后的巨大响动，围成圈的打手们齐刷刷回头查看，才发现自己所要保护的人已经变成一滩碎尸。
他们对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恶魔般的人类感到恐惧，股间作颤。
他们都听说过这个服务于希尔科的，帮他铲除了无数绊脚石的传奇般的人物。
老芬恩，“审计员”，“邮差”，“乡巴佬”……越是防御严密的要塞，越容易得到他的青睐。
由于无从得知他的真实身份，那些把赵安奉为传奇的人，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号——夜莺。
“是……是夜莺！”人群当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声。
打手们的眼中不再有对李思的忠诚，转而填满了对眼前之人的恐惧。
他们呆立在原地，汗毛耸立，就仿佛站在他们身前的不是人，而是死神本尊。
但他们不知的是，他们眼中传奇般的恶魔，就在今天早些时候，帮扶了一座孤儿院。
“滚。”一旁的希尔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这群打手好似听到了放学铃声的中学生，以冲向食堂的速度逃之溜溜……
“所以说，你晚上出去的时候杀人了？”赵安把货物搬上车辆的时候，希尔科问道。
“嗯。”赵安大大方方承认了，“几个小混混找我的麻烦，我就随手处理了。”
赵安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这是他缓解尴尬的习惯性动作。
“但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凑巧，刚好就是这人的弟弟……不好意思啦，头儿。我搅黄了你的买卖。”
“不打紧。”希尔科剪开一支雪茄，赵安识相地凑上火，“他们罪有应得的。”
“如果李思没了，出口商的下家是不是挺难找的。”赵安关心地发问。
“你放心孩子。”希尔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赵安肩膀，“只要枪杆够硬，总会有生意找上门的。”
两人上了回家的车，赵安跟希尔科挤在一辆车上。
“昨晚金克丝在你床上睡的？”回去的路上，希尔科发问。
“是，半夜突然进我卧室，我还以为是谁派的杀手。”
“她突然去找你做什么？”
“生理期嘛，懂的都懂……”赵安对她哭泣的事闭口不提，“我帮她安顿下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我又舍不得叫醒她。”
“这种事情直接说就好，还编什么胃火的借口……”
“嘿嘿，那不是怕头儿您心里不舒坦吗……”
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女儿被别的猪拱了，换任何父亲都会难受一阵子吧。好在赵安的回答消除了希尔科心头的担忧。
“说道生理期这件事。”希尔科压低声音，生怕司机听见，“你得给我传授两招，我对这方面还是一窍不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难受。”
“啊这这这，”赵安突然结巴了起来，他从没想过，一个下城之主，和一个被誉为“夜莺”的刺客大师，居然会在一辆车子上讨论一个“不适宜”的话题。
就好比《复仇者联盟》里的雷神和美国队长，在早上蹲坑的时候讨论，吃完火龙果和蓝莓会让拉出的屎变成什么颜色。
“没问题，没问题。”赵安爽快答应了，“但这里不是地方，回去之后我给您列个清单，基本就能学的八九不离十了。”
“也好。”希尔科看向前方，有一阵子没说话。
但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严肃地盯着赵安，问道：“你一个糙汉怎么懂得这些知识？”
不错，在通常人看来，一个杀手怎么会懂得这些知识。
但赵安只想反问：《这个杀手不太冷》不太冷没看过吗阿喂！
不同于希尔科帮派里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打手，赵安初中的时候就为了追自己的女同桌，学会一系列的撩妹技巧了。其中一条，就是在对方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杯红糖水。虽然最后也没追到手就是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穿越，而且撩妹的知识居然在穿越后派上了用场。
稍微组织下语言，再加上点想象力，赵安答道：“我们艾欧尼亚的学校嘛，实用教学永远是第一位的。生理期什么的，我们小学毕业的时候还有理论知识考试呢。”
“有时候我在想，赵安。”希尔科冷不丁道，“要是早认识你几年，就没赛薇卡什么事了。”
“此话怎讲？”
“你似乎比赛薇卡更了解她们女人。你也比她更能打。”
赛薇卡那男人婆也能算女人？赵安心里吐槽道。
“如果你能早些来搭把手，我前两年就不会跟金克丝相处的那么，累……而你，无疑是个好妈妈。”
妈妈？听到“妈妈”二字，赵安脸色一僵。
活了二十五年，他从来没听过有人说他像妈妈。更何况，说这话的人是自己的上司？
赵安嘴角抽搐，一堆吐槽的话积在嘴边。在心里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后，赵安把这堆包含脏字的吐槽变成了咳嗽咳出嗓子。
车子赶快到站吧！赵安心里祈求道。他居然说我是妈妈！虽然他是我的头儿，但他也不能这么说我啊！我放人血的时候哪里像妈妈阿喂！但他是我的头儿我也不能顶嘴啊！
赵安的脸青的像坨茄子。
车子到家后，余下的半天时光赵安都把头蒙在被子里，自觉没脸见人。
堂堂刺客大师，帮派分子闻风丧胆的对象，竟然是别人眼里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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